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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再沉徐州幕
背后做手脚的,不能告诉他,道:

    “商隐身体一直不好,旧病缠身,承受不了京幕繁忙公务。

    商隐欲找一清静所在,疗治旧病……”

    “哈哈哈!你是想学李白,还是想像孟浩然,归隐山林,待价而沽,待时而动啊?哈哈哈!”

    牛京兆一脸的不以为然,言语中充满了轻视。

    李商隐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栗,强忍着不愿发作,道:

    “大人如没事,商隐退下了。”

    “哦?谁说我没事啦?你还没回答辞职后,到底去哪里高就啊?”

    “已经说了,我要去治病。”

    牛京兆看看李商隐那皮包骨头的身子,背微微有些驼,肥而大的深青色官服,宽宽松松地包裹着一堆如此瘦骨;瘦骨轻轻颤抖,好像随时都要倾倒地上。

    平日,他真没有注意李商隐身体竟这等差,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或者吹倒,不像说谎,他是想治疗旧病。

    像这样弱不禁风的病鬼,京兆府才不多养活他一天哩。于是缓缓地狡黠地笑道:

    “好吧,李商隐,本官就成全你,希望你治好病,能够多活几天。本官接受你的辞呈。马上收拾东西,马上给我走!这个月的俸禄嘛,免啦!”

    李商隐气得两眼发黑,昏昏沉沉,两条腿似有千斤重,幸好走到启夏门,老门吏见他脸色不对劲儿,连忙喊他包的那辆马车,把他送回樊南家。

    王氏以为出了大事儿,吓得把丈夫扶到屋里,冲了一杯蜂蜜水,他喝了下去,躺倒床上,直睡到黄昏戌时才醒。

    妻子王氏小心地询问出了什么事。

    李商隐详细讲了一遍,愤愤然冲击着心怀。

    王氏柔声劝道:“不稀罕那点俸禄!他答应让你辞职离开,就是件大喜事。否则,这小人纠缠不让你走,一拖几个月,不是更麻烦吗?”

    李商隐细细想想,也有道理。自己只顾生气,没有仔细思考,这是坏事变成了好事,不仅不该生气,反倒应当高兴才对。

    “对!今晚应当庆贺一番!无官一身轻,明天不用起早啦!”

    王氏见丈夫高兴地笑了,心里一阵轻松,答应着进厨房做几个好菜下酒。

    可是,她到厨房里看看,米所剩不多了,面已经吃光,菜要到后园现去采摘。如果这个月没有俸禄,所剩之米,是断难维持下去的。

    几件细软东西,早就卖光。她摸摸两只耳环,这是母亲去世时,留给自己的,是娘家祖传之物,本应传给儿媳……

    酒坛已经空空如也!

    王氏迅速摘下两只耳坏,走出家门。

    李商隐喝了杯酽茶,头脑变得异常清醒,心想,应当写封书启,感谢卢公厚爱才是,提起笔,写道:

    某启,仰蒙仁恩,俯赐手笔,将虚右席,以召下材。

    承命惶恐,不知所措。某幸承旧族,早预儒林;邺下词人,夙蒙推与;洛阳才子,滥被交游。而时亨命屯,道泰身否,成名踰于一纪,旅宦过于十年。恩旧凋零,路歧凄怆。荐祢衡之表,空出人间;嘲扬子之书,仅盈天下。

    写到此,他放下笔,重读一遍,觉得卢公“将虚右席”,让自己做幕府中最重要的判官,还当再写些感谢之词,表达谢忱写得不够。

    可是,自己“旅宦过于十年”,及第“成名踰于一纪”,依然是个九品下僚!“路歧凄怆”之情,油然而生。李商隐像个孩子得见母亲,尽情倾诉自己悲惨的潦倒生活,写道:

    去年远从桂海,来返玉京;无文通半顷之田,乏元亮数间之屋;隘佣蜗舍,危托燕巢;春畹将游,则蕙兰绝径;秋庭欲扫,则霜露沾衣。

    接着,他又倾诉由周至尉到京兆府留假参军事,依人篱下,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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