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界首镇恶道索秘笈 汪家营神偷戏魔头
不敢白日见人的鼠窃狗偷之辈!”
时不济唧唧一笑,说道:“大人明鉴,俺时不济只不对是一个小偷小摸,与大人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官儿兀自哑笑:“嗯,你倒也谦恭!”
时不济道:“正是,正是,小偷儿时不济今日见了当世大偷儿,还敢不五体投地么?”
那官儿一时听出味儿,不觉勃然怒道:“什么,俺堂堂朝廷参将,如何竟是什么大偷儿?”
时不济唧唧笑道:“大人过谦!大人十八岁时一副寒酸苦脸,偷得了董员外家万贯家财,二十岁上偷得了那花九叔如花似玉一个女儿,二十二岁又偷得花家祖传的绝世武功‘流萤箭’,如今又要偷走无价之宝‘流萤箭囊’,还是偷走一个活蹦乱跳的施相公。诸位评判评判,这位大人该不该当这‘大偷儿’的雅号!?”
院中响起窃窃笑声。
那官儿不觉大怒,喝声:“拿下了!”
立时便有几个侍卫挺刀扑上。刀光霍霍,兜头罩住了时不济那瘦小可怜的身躯。
时不济缩头歪颈,躲过第一阵刀雨,叫了声:“施相公,躲开,休要站在这里碍手碍脚!”说着,一把将施耐庵推出了刀网。
四、五个蒙古侍卫展开泼风般的“大漠风沙”刀网阵,朝着时不济顶梁、面门、颈项、胸腹横砍竖剁,刀刀夺命。这几个身长力猛的侍卫,欺眼前这敌手身躯瘦小,气力微弱,那刀法使得虎虎生风,令人畏惧。
只听得那时不济一连串的“唧唧,唧唧”,犹如鼠鸣,不知是笑抑或是哭,在那刀圈之中缩头缩颈、舞手弹腿、连蹦带跳,即可怜又可笑。一阵嘻嘻笑声过后,五个蒙古侍卫竟抱头而去。原来,在那刀光霍霍,性命相搏之际,时不济竟敢欺身直进,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一扯下了那如狼似虎的蒙古侍卫的裤带!
银镜先生一见,喝一声“偷儿慢走”,一挥尘帚卷了上来。这一场恶斗实实叫人心惊胆战。约摸斗了四十余个回合,时不济脱不出拂尘钢须的圈子,银镜先生见他身手如同鬼魅,深怕着了道儿,一柄拂尘紧紧缠住,亦不敢有丝毫大意。二人恰恰斗了个平手。
正在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之际,只见那官儿袍袖微微一动。那紫电瑟瑟的圈子里忽然一声惨叫,接着直跌出一个人来。只见时不济手捂肩头,眉峰紧皱,一溜着地滚,摔下了台阶。阶下的侍卫正要扑上,猛听得院子东角上平地响起了声炸雷。一个硕大的身影凌空纵跃,一阵怪风过后,王擎天早已疾扑而上。
他戟标大骂:“好一个无耻的狗官,竟敢暗箭伤人,俺红巾军黑虎坛会首王擎天来也,看刀!”说毕,宽刃大刀抡臂一举,一道冷森森的白光直卷向那官员的脑门。
那官员哑哑一笑:“好哇,俺今日金钩钓鱼,到底钓出了你这个愣头青!”说毕,掀开袍襟,“嗖”地从怀中掣出了一根短柄狼牙棒,手碗一抖,那钉满狼牙的短棒忽然风车儿似地滴溜溜转了起来。
王擎天使刀,那官儿使狼牙短棒,一番恶斗。王擎天最后使出一个两败俱伤的招式,企图以命将那官儿破裆开膛,却被那官儿一支短箭射中,猛觉手腕一麻,拿捏不住,大刀匡啷脱手,呸一声吐口唾沫,负痛逃出厅来。
那官儿哑哑冷笑,正要吩咐侍卫搜捉早已躲过的施耐庵和时不济。猛听得西院角一声怒喝,又一个黑大汉奔上厅来,只见他面目黧黑,身如铁塔,一根枣木大棍直抡得风车一般。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欲打卖解男女的那个贩盐汉子。
那官儿斥道,“你这烧炭鬼又是何人?”
黑大汉声如暴雷,怒声叫道:“吓天大将军部下先锋索元亨!”
那官儿笑道:“嗬嗬,想不到今日连张士诚这个草头王也有人在此卧底!你去告诉那贩盐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