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析警诀书生踏北斗 觅神工旗首走东台
结结巴巴地说道:“花家侄女,俺小老儿小家小业,门前清静之地,千万手下留情,可别跟小老儿一家惹来狐骚!要杀要砍,你请走远些。”
秋菊一听,又气又急,对那可怜巴巴的金克木嚷道:“兀那老头儿,你也忒胆小了、眼睁睁看着亲生女儿让这帮狗贼糟蹋,大气也不敢哼一声,你真正枉活在世上!俺大姐与你报仇,你倒来掺和些什么?”
花碧云瞟了秋菊一眼,低喝道:“休要对金老伯无礼!”
她手中剑兀自抖着寒芒,对金克木柔声说道:“金老伯,倘不是在你家,似这等为虎作伥的奴才,只怕一百个也杀了!老伯放心,侄女今日这把剑,只是给老伯全家消灾灭祸,叫他们再不敢来罗嗦!”
说毕,她低声厉喝:“两个奴才,把胸前衣服解开!”
两个捕快一听,吓得连忙直起腰脊,抖抖索索地解开上衣,露出了黑毛碜碜的胸脯。
花碧云收剑道:“不许叫,谁叫谁就别想活着出这大门。”
话音未落,只见剑刃抖动,满屋人连那剑势尚未看清,两个恶徒早已低哼着倒在地上。
只见两人胸脯上早已被剑尖划了大大的两个“×”,浅浅的剑伤里渗出了黑血。
花碧云不知何时早已收剑入鞘,冷冷地说道:“看在金老伯份上,饶了你们两条狗命。倘若敢把今日之事泄漏半分,姑奶奶这柄剑随叫随到,你们身上就要再加九十九道大叉叉!”
说着,转身喝道:“扣上衣服,滚!”
两个恶徒恰似往奈何桥上走了一遭,抖抖索索爬起来,一溜烟奔出了大门。
花碧云转身对金克木说道:“金老伯,这等魍魉横行的地方呆不得了,跟侄女儿一起走了吧!”
金克木道:“侄女,俺知道你的心肠!你休想凭这件事,就叫俺揭那箭囊上的奥秘!俺有儿有女,再赖也可过一个平平安安的日子!你父亲一世好义,又落了个什么下场?要俺学他的样,休想!”说完,一转身朝后厅走去。喃喃说道:“侄女,你走吧,俺不谢你了!倘若闹出人命,俺要恨你的!”
忽然,廊后珠帘“唰啦”一响,金小凤泪眼模糊地奔了出来,一头扑到金克木的怀中,哭道:“爹爹,你好糊涂!这位大姊姊说的都是正理,你就依了她吧!那个箭囊上的奥秘便有泼天大的干系,讲出来,也比忍辱活着强上十倍哩!”
金克木勃然大怒,“啪”地打了金小凤一记耳光,喝道:“贱丫头,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你,你敢拂逆俺的主意!还不跟俺躲进绣房去!”
说毕,一把将金小凤搡进了绣房,“哐啷”一声,将门环倒扣起来。
站在一旁的施耐庵早已忍耐不住,他抢上一步,对金克木说道:“老丈,古人云:桀纣之世,民无息壤,苛政猛于虎,有识者扼腕除之!晚生也是读书人,倘若随浊世浮沉,轻裘肥马亦或有之。然而,到头来不过助纣为虐,膏了虎狼的口腹!魑魅踞门,闭户求生不可得矣!何不舍辱求荣,舍死求生,脱却这豺虎的利爪,以老伯的毕生技艺,为除暴安良的绿林义士助一臂之力!”
金克木听后默默沉思了片刻,摇头叹息道:“相公之言未尝无理,可是,小老儿怎忍心抛下这苦苦挣来的家业!不到万不得已,俺是不会去蹈那诛灭九族的险途的!”说毕,拂袖走入后厅。
施耐庵怔怔地站了半晌。花碧云忽然一拉他的衣角,低声说道:“施相公,亏得你一番话,套出了金老伯的真情。如今为了那箭囊上的奥秘,也顾不得了,只好让金老伯绝了后路!”然后,在施耐庵耳畔悄悄说了一阵。
施耐庵皱皱眉道:“花旗首这条计好倒是好,只是也忒毒了些!”
花碧云笑道:“施相公不是跟我说过,孙子兵书上有言:置之死地而后生么?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