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呼天彻地索大秘 六杰八义显真容
这席话,一个个不觉肃然聆听。
“从数年前离家出走之日起,晚生便混迹江湖草莽,结识绿林豪客,立意作一个伦理反叛、名教罪人,作一个古今以来最古怪的读书人!”
这一番话,立时引得众壮汉“啧啧”称奇。
“今日天缘凑合,竟在此处一瞻众位壮士风采,晚生实在是三生有幸!其实,诸位不言,晚生也已猜出在场的壮士无一不与当年梁山泊好汉有着绝大的瓜葛,多半便是那些血性英雄的血裔后代!晚生此刻敢请诸位各自讲出自己的身份来历,这绝非晚生生性猜疑,乃是想一一印证详实之后,再将那数百年来家喻户晓的传闻融汇在一起,用晚生一枝秃笔,将绿林义士的心胸性格、行迹遭际一一记下,写出一部千古未闻的奇书,了却毕生夙愿!”
施耐庵一气说完许多话,豪兴未阑,犹自抚膺挥臂,睥睨雄视。
“吴铁口”凝神聚思,依稀还沉浸在施耐庵适才那番话语之中,不停地点头叹息。稍顷,他走过来说道:“年兄,今日午间,俺初会你之时,只是念在令叔于梁山后代有恩的份上,以一个拯人于危难的主人身份,指望稍稍结识,令年兄知道世间还有俺这个念旧报德之人。唉唉,听了年兄适才一席振聋发聩之言,俺一番回味,实实觉得惭愧无地!”
“圣人有言:草莱编氓,实有我师!今日之事,的确叫俺觉着,此言乃千古警句!年兄抱负,委实是令人可敬可佩、可传可颂!”
说着,他跨前一步,对在场众人说道:“既然施年兄愿听弟兄们的来历,就请列位一一报上家世姓名!”
话音未毕,只听得“嚓嚓嚓”一阵脚步响,众壮汉一齐围了上来。
当先走出的便是那领头杀了史绳武的壮汉,只见他迎面唱了个肥喏,说道,“俺,梁山首任寨主托塔天王晁盖七世裔孙、饮马川六杰之首,人称‘赛玄坛”晁景龙!”
接着,一个脸色蜡黄、身腰佝偻、双目有神的汉子趋前说道:“俺,人称‘病络索’朱一鸣,祖上乃是梁山开酒店蒙人的‘旱地忽律’朱贵!现今忝居饮马川二寨主之位。”
又一个虎头虎脑的壮汉道:“俺祖上倒是名声赫赫,谁不知梁山泊‘插翅虎’雷横的大名,可惜俺雷振塘仅在饮马川小小寨子里坐了第三把交椅,尤为可气的是,取了个诨号也不中听,叫他娘的个什么‘没毛大虫’!”
“你这大虫没毛,终究还是个大虫,可俺‘独目蛟’更是晦气,比起俺祖上那位‘九纹龙’,真叫人气得要一头撞死!”
“施相公,俺梁山泊‘小旋风’柴进七世裔孙‘山间鹿’
柴林这厢有礼了。”
“施相公,俺‘舍命童子’石惊天多有冒犯,死罪死罪!”
这时,只见“吴铁口”双手将那穿黄、穿蓝衣服两个少年推到施耐庵面前,说道:“年兄,这两个乃是俺收养的后生晚辈。”他指指穿黄的少年,“这位贤侄,乃是当年梁山泊大寨护旗将军‘小温侯’吕方的八代裔孙,名唤吕俊,俺见他长得英俊,便胡乱取了个诨号,叫做‘小忽雷’。”
说毕,他又指着那穿蓝衣服的少年言道:“这位贤侄,乃是当年‘小温侯’吕方的生死搭档‘赛仁贵’郭盛之后,人称‘武潘安’郭云。”
话音未落,余下的几个汉子七嘴八舌地报出了家门姓名。
只见一个身着土黄短褐的矮矬汉子走上来唱个大喏,说道:“俺,梁山泊好汉‘活闪婆’王定六之后王持九,绰号人称‘拱地龙’,平生没甚本事,登山涉水,钻穴掘墙便是俺的手艺。”
“俺,架海金梁郁岳,先祖梁山泊头领郁保四。”
话音未了,两个黧黑面皮的汉子走上来说道:“俺堂兄弟两个乃是随王大哥一起从翠屏山逃出的莽汉,翦尾猴解明、单臂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