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呼天彻地索大秘 六杰八义显真容
原样喃喃自语。
“文人引证,顿生魔念,武夫造字,实在新鲜。”
听了这几句,“吴铁口”忽然停住自语,怔怔地朝施耐庵望了过来。
“从声从意,大谬不然;睹形思物,天机显现。”
这几句吟毕,倒轮着“吴铁口”失惊了!只见他脸色变幻繁复,神情异常专注,听着听着,禁不住须发抖索,嘴唇动得几动,忽地双臂大张,急切地嚷起来:
“好兄弟,好兄弟,快念,快念!”
谁知施耐庵念到此处,忽地戛然而止,倒背双手也踱起了方步。
“吴铁口”情急难耐,一把抓住施耐庵的双肩,拚命摇曳起来,一叠连声地叫道:“好兄弟,念吧,念吧!”
施耐庵扬眉一笑,微微摆了摆头颈。
“吴铁口”不觉大失所望,仿佛一个被耗干了精血的人,双目失神,踉跄倒退几步,几乎跌到地上。
那穿黄、穿蓝衣服的两个少年赶紧一把抱住,瞋目怒视施耐庵一阵,忽然“铮”地一声,双双从腰间擎出两把短戟来,厉声喝道:
“好个卖狗皮膏药的书呆子,休要再来折磨俺义叔!再要装神弄鬼,俺们便一戟在你身上戳个透明窟窿!”
“放肆!你们还不与施年兄跪下!”“吴铁口”一声喝毕,只听得一阵“簌簌”衣衫撩动之声响过,接着便是“卟通、卟通”一串腿膝磕地之声,十余条大汉齐刷刷地跪了一圈。
施耐庵不觉吓了一跳,心道:男儿膝上有黄金,何况眼前尽是些嵚崎磊落的绿林壮士,此刻竟然都在自己面前曲下膝头,这叫人何以克当?!
想到此,他连忙奔过去,搀搀这个,扶扶那个,一叠连声说道:“休要折煞晚生!快请起来。”
可那些大汉们仿佛钉子钉在地上,哪里搀得起一个来。
施耐庵急得团团转了一圈,疾步奔到“吴铁口”跟前,一撩袍襟便要冲他跪下。
“吴铁口”连忙伸出双臂拦住,问道:“年兄这是为何?”施耐庵道:“仁兄,众多兄弟如此受屈,叫晚生无地自容。”
“吴铁口”道:“年兄,只怪晁家兄弟作事鲁莽灭裂,将俺逼到这般绝境;只怪吕贤侄、郭贤侄、石家兄弟出言无状,有伤年兄尊严。施年兄,还望你看在俺的面皮份上,怜悯这几位兄弟知错能改,将那八个字的拆解大法慷慨赐告罢!”听到此处,施耐庵不觉恍然朗朗说道:“仁兄,诸位壮士,非是晚生故作神秘,有意藏私,实在是因为这桩秘密关系重大,不敢在这荒郊旷野、众口藉藉之下随意乱讲!”
说着,他对“吴铁口”道:“仁兄,倘若要叫晚生讲出这件大秘密,请你先让这一众壮士们站起身来!”
“吴铁口”闻言一挥袍袖,说声:“起来!”
施耐庵点点头,说道:“不过,晚生此刻,倒有一事相求!”
“吴铁口”忙问:“施年兄还有何事,尽管讲来,休教弟兄们等得急了!”
施耐庵双目在众壮士脸上睃巡一过,最后停到“吴铁口”身上,说道:“晚生不才,敢请在场诸位壮士自报家门来历!”
一众壮汉面面相觑。“吴铁口”眉头一皱,问道:“怎么,施年兄难道信不过俺弟兄?”
施耐庵连连摇头,一撩袍襟,大大地跨上一步,忽然曼声吟道:“似新交,却旧游。休言万里觅封侯,九洲神骏一目收。且将经天纬地策,化作绿林侠义图!”
“众位壮士,休要忒看浅了晚生一介寒儒!试想这角巾青衫,怎容得下一腔热血;琴剑书箱,又岂能挽乱世狂澜?晚生近年来经世历劫,早已看尽了人世辛酸,亦且悟出了何谓忠义二字!”
一众好汉只道这文弱书生性子迂腐,几曾见他如此意气风发,出言豪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