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小诸葛巧施连环计 燕紫绡勇护铁浮图
只见张士信呵呵笑道:“大嫂难道不知,俺是专程来此取你家那铁浮图图样的信使,牛栏岗大营三将军是也!”
燕紫绡怒道:“既是义军头领,为何使那暗算伎俩,助官兵擒了俺们夫妻?”
张士信一头缚着燕紫绡的双臂,一头说道:“大嫂怎的看那老皇历,半月前俺那兄长‘吓天大将军’已然受了朝廷招安,皇上钦赐尚方宝剑,敕封他为江浙总管!俺食君禄,报皇恩,乃是情理中事。大嫂何必大惊小怪?”说毕,将捆绑得结实的燕紫绡一把推开,又反翦了燕绿绫的双臂。燕绿绫猛力挣过头来,一口唾沫啐到张士信脸上,骂道:“好个朝秦暮楚的小人,不得好死!”
张士信不气不恼,抹一把脸庞,抽一根麻绳将燕绿绫也缚了个四马攒蹄,嘿嘿笑道:“顺势从权,识时务者为俊杰,小贼妮子懂个鸟!”说着,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此时,众侍卫已分别将凌元标、施耐庵缚了,张士信踅过来,对施耐庵冷冷笑道:“你这穷酸,当日在牛栏岗大营向你寻问那桩大秘,你却私自潜逃,今日自投罗网,还有何话讲?”
施耐庵冷冷地瞥他一眼,思忖一阵,竟自吟出几句俚曲来:“君子失时不失相,小人得志肚儿胀,昨日无钱去做贼,今日有奶便呼娘;真臭物,实荒唐,君不见街前骡子学马走,到底还是驴儿样!”
张士信一听,禁不住脸上一红,也不去理他,对众侍卫吼道:“还愣着做甚,先搜铁浮图,再问梁山事!儿郎们,挖地三尺,今日一定要找到那图样!”说毕,亲自率着一干蒙古侍卫,奔入厢房,穷搜细检起来。
此时,察罕帖木儿早已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抹一抹额上的鲜血,那伤口却只不过浅浅的一条红痕,压根儿未伤着皮肉。只见他抖着满腮浓髯,咧开一嘴黄牙,一脸怪笑地走了过来,对缚倒在地上的六个男女老少说道:“嘿嘿,瞧你们这六双眼都被张士信那蛮子给蒙了,你们道俺铁骑虎将那么轻易便会被人打倒的么?俺不施这苦肉计,你们却如何会上钩呢?”一头说,一头癫癫狂狂地踅到燕绿绫身旁,眼底闪着贼亮的目光,俯身细细地打量了她一阵,一只长满黑毵毵汗毛的大手兜胸一把便提起了燕绿绫腰间的裙带。
燕紫销一见这元将在妹子身上要做手脚,厉声吼道:“丑虏!休要动俺妹子!”
察罕听了这一声娇叱,未曾听出其中的鄙夷与愤慨,却被那呖呖莺声吸引过来,绿森森的目光从燕紫绡头上打量到脚下:只见眼前这位少妇,云鬟纷披,双眉倒竖,一脸寒霜,满目怒意,略显苍白的娟秀脸庞上因怒气的冲激漾起两团红潮,益发显出一种风韵,双臂反缚,一根麻绳紧勒在肩窝里,衬得在绣襦下急骤起伏的胸脯显得益发圆凸,撩得这铁骑虎将性起,竟然松开了燕绿绫裙带,转过身来,一伸手便抓起了燕紫绡的长发,用力一扳,捏着她的双颊说道:“嘻嘻,俺这些年闯荡沙场,征剿乱党刁民,也曾见识过不少蛮子美人,只道黄花闺女值千金,没料到这里还藏着你这样尤物,瞧你这模样,倒比俺掳得的那些闺门小妞更有嚼头,嘿嘿,这也算俺的运气!”一边说,一边大臂一抄,抄到燕紫绡纤腰之下,燕紫绡此时疲累之余,双臂反缚,哪里挣挫得动,只得一边乱挣,一边不绝口地乱骂:“臭鞑子!放手!放手!”
此时,凌元标、燕绿绫均被张士信点中大穴,浑身瘫软,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睁睁望着察罕帖木儿胡作非为,休讲起来阻拦,便是一句话也骂不出来,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令人激愤的情景,眼中冒火,流下泪来。只有施耐庵中伤较轻,他目睹着察罕对一个柔弱妇女横施强暴,早已怒眦欲裂,恨声骂道:“好个灭绝人性的丑虏,凌娘子已是做母亲的人了,当着人家丈夫强行非礼,你、你不怕遭五雷轰顶么?”
察罕胁下挟着燕紫绡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