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搞垮自己的身体,他们都非常愿意,他们……”
“小声点,她们会听见的。”莫迪小姐说,“亚历山德拉,您这样想过吗?无论梅科姆的人知不知道您说的这一点,我们对他的赞颂是再高也没有了。我们希望他伸张正义。问题十分简单。”
“您指的是谁?”亚历山德拉姑妈不知道自己是在重复十二岁的侄儿问过的问题。
“这镇上那部分认为公平合理不能光对白人而言的人;那部分认为不仅是对我们而且对所有的人都要实行公平审判的人,那部分看见黑人就谦卑地想到没有上帝的慈悲就没有自己的人。”莫迪小姐又和以前一样爽快了,“这镇上那部分有门第的人,这就是我指的那些人。”
我要是认真听,就可以使杰姆关于门第的定义得到充实,但是我发现自己浑身颤抖,控制不住。我见过恩菲尔德劳改农场,阿迪克斯曾指着那个犯人操场给我看,那操场与橄榄球场一般大小。
“不要这样颤抖,”莫迪小姐命令道。我果真不颤抖了。“起来吧,亚历山德拉,我们离开餐室够久了。”
亚历山德拉姑妈起身抚平裙子上各式各样的鲸须般的褶子,从腰带里抽出小手帕擦擦鼻子,又轻轻拍了拍头发,问道:“看得出来吗?”
“没有一点痕迹。”莫迪小姐说,“一道去吗?琼•路易斯?”
“好吧,小姐。”
“那就让我们一起进去吧。”她严峻地说。
真迪小姐打开门走入餐室时,那些女人的声音加大了。亚历山德拉姑妈走在我前面,我看见她进门时把头朝上一扬。
“噢,珀金斯太太,”她说,“您还要些咖啡吧。来,让我来给你斟上。”
“卡尔珀尼亚有事出去几分钟,格雷斯。”莫迪小姐说,“让我给您拿些黑莓馅饼吧。您听说我那个表哥前几天干了什么吗,就是那个喜欢钓鱼的表哥?……”
于是她俩招呼着这一桌谈笑风生的女人,在餐室里来来往往,斟咖啡的斟咖啡,端甜饼的端甜饼。暂时失去卡尔珀尼亚是一个小小不便,而她们唯一遗憾的似乎仅仅就是这一点。
轻柔的叽叽喳喳的讲话声又开始了:“是的,珀金斯太太,捷•格兰姆斯•埃弗雷特是个受难的圣徒,他……得赶快结婚,所以他们就跑……每星期六下午跑到美容院去……太阳一下山他就睡觉……小鸡,满满一柳条箱的小鸡全生病了,弗雷德说,他就是从这种境况中开始的。弗雷德还说……”
亚历山德拉姑妈坐在我对面看着我一笑。她看看桌上的一盘甜饼,向我丢了个眼色。我小心翼翼地端起那个盘子,落落大方地走到梅里韦瑟太太身旁,彬彬有礼地询问她是不是要一些甜饼。不管怎么说,只要姑妈在这种场合能像一个有教养的女子那样言谈举止,那我也同样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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