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个问题。”他说,并递给我一份档案。我迅速看了一下,这是一份情报报告,是一个名叫弗兰蒂斯克·蒂斯勒的情报人员写的。此人显然是捷克斯洛伐克驻华盛顿大使馆的密码员,受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调遣。联邦调查局把他提供的有关英国安全问题的情报送到军情五处。蒂斯勒说,他在一九五七年夏天回到捷克斯洛伐克,无意当中碰到老朋友普里比尔上校,他是捷克驻伦敦的军事武官,当时他正在捷克度假。他们喝醉了酒,于是普里比尔告诉蒂斯勒,他指挥着一个在英国的重要间谍,叫林尼。此人正在设计一种模拟器,主要用于英国皇家空军的导弹项目。军情五处没有多久就弄到了林尼的情况。蒂斯勒的报告里附有军情五处档案室收集的林尼的个人档案:他是一个高级工程师,在苏塞克斯郡肖拉姆城的迈尔斯飞机研制实验室里工作,能全面接触到导弹的操纵详细情况及性能指标。
“先生,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我们为何不把他置于我们的监视之下,在他下一次同普里比尔会晤时把他逮起来?”
“就是这个问题。”霍利斯冷冷地说,并递给我另外一页纸。
这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写给霍利斯的一封信,是用胡佛私人的斜体字打字机打的,里面概述了蒂斯勒提出的另一个更为令人担忧的情况。他说,普里比尔告诉他,有一个俄国间谍隐藏在伦敦的军情五处里。普里比尔发现这一点时,他正坐在汽车里在伦敦街头上一边兜圈子,一边听取一名重要的情报员的工作汇报。他当时意识到有一辆汽车在跟踪他们,他估计是军情五处的监视车,于是用躲闪的行动来甩掉这辆车。为了急于保证不暴露这位重要的情报员,普里比尔决定去找他的俄国同行罗果夫上校帮忙。罗果夫说需要花一两天时间去核实。之后,罗果夫向普里比尔重新保证,说虽然有辆车跟踪,可后来那辆车放弃了跟踪,因为军情五处相信普里比尔仅仅是在教一位同事开车。罗果夫还说,普里比尔应该知道,军情五处的监视车队最近改变了策略,不再当外交官员们一离开使馆时就公开跟踪,而是在他们上了泰晤士河大桥后才跟踪,因为在那里进行反监视活动比较困难。
我看了这封信,立刻明白了普里比尔了解到的情况确实是真的。监视队的行动确实进行了改动,这是由于我的建议。这种改变是实行现代化计划的一个部分,皇家加拿大骑警队试验了这一设想,获得了一些成功,这项行动被称为“覆盖点”。难怪胡佛坚持要他的副手阿尔·贝尔蒙特亲自送信。贝尔蒙特拒绝在莱肯菲尔德大楼里与霍利斯会面,于是会面被安排在军情五处的一间保密室里。随后贝尔蒙特就诡秘地飞回了华盛顿。
“彼得,你看到我们的问题了吧?”霍利斯说,“如果我们对林尼采取行动,就有可能暴露蒂斯勒,可联邦调查局想尽可能长久地把蒂斯勒隐藏起来。如果我们用别的方法去调查这个案子,那么军情五处内部为俄国人传递情报的人就会暴露我们。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定要查清这个渗透分子的真相。”
霍利斯告诉我,在过去的三个月里,马尔科姆·卡明和反俄国间谍的负责人考特尼·扬对监视队及其配套机构进行了大量的调查,认为情报是从那里泄漏出去的。但查到后来还是一无所获。最后,温特博恩说服了卡明,让他去劝霍利斯找我参加。
“彼得,你有什么主意?”
“先生,只有勒死在切尔特南的那帮混蛋!”
“对不起,我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
我向他解释说,我早就在理论上提出过设想,即俄国人可能是通过截听和分析我们的监视系统的通讯来获得情报的。
“一九四〇年,在苏塞克斯开阔的高地上,我和我父亲就做过类似的事。我们跟踪信号,设法在英国舰队经过海峡时测算其航线。我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