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让其在军情五处的秘密拨款之外,再为军情五处买一幢房子。这幢房子挤在苏联的几幢外交楼之间。我们在阁楼上安装了“筏夫”接收机,并在这幢新房子和邻街的目测监视楼之间挖一条隧道,把探测到的大使馆内的信号通过埋在隧道里的电缆发送回去。我们让西里尔·米尔斯作为房客住在这幢楼里。他在战争时期是军情五处的官员,现在是著名的马戏团的老板。此后的许多年里,米尔斯就在这幢楼里经营他的马戏业务。如果要往这幢楼里运送人员或设备,或清除隧道里的垃圾,就用“米尔斯马戏团”那辆花哨的车子去干,这样掩护得十分巧妙,俄国人从来没有往这一点上去怀疑。
我们仔细地用了几台直接接收机来搞“筏夫”行动,每一台都使用一种兆周频率,目的在于使我方没有振荡器,这样做是防止万一俄国人也研制出一种“筏夫”技术。米尔斯的房屋之谜在整个六十年代都没有暴露,直到有一天晚上报警器发觉有两个俄国外交官爬上了房顶。他们打破了一扇天窗,可还没有来得及从屋顶爬进来,就被管家吓跑了。米尔斯向苏联大使馆提出了正式的抗议。可我们在猜想,俄国人可能通过某种方式已经知道我们存在于这幢楼里。
房子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便把我在加拿大阅读“冠石”档案时所筹划的那种试验付诸实施。我们系统地捕捉了信号,看看苏联大使馆内的接收机是不是在监听莫斯科播给英国特工人员的信号。这些都是高频信号(hF),而监视队的无线电是特高频(VhF)信号。俄国人在他们的高频接收机上用了大型无线电放大器,使“筏夫”行动更为困难。可是政府通讯总部研制出了一种更为复杂的设备,不到六个月,我们就成功地捕捉到了大使馆里的俄国人例行监听从莫斯科发来的四种信号。
第一种信号的代号叫“粗暴”。我们是在一个星期二的晚上十点三十分收到它的,摩尔斯信号的声音响亮而清晰。俄国人当时也在用同一种频率进行收听,我们的接收机跟踪到了一个振荡器发出的呜呜声。政府通讯总部分析了“粗暴”,认为它来自莫斯科地区,每周播发两次。密码分析专家们十分肯定这个摩尔斯电码里含有真正的通讯。无线电发射工程委员会决定集中主力来跟踪“粗暴”信号。
我去找了考特尼·扬,当时他在D处一科(他是反俄国间谍工作的负责人),问他能不能帮助我们查找一个非法特工人员的情报,此人目前正在英国境内活动,并正在收听从莫斯科发来的无线电通讯。扬对我去找他感到惊奇,他说D处近来正在着手调查一个双重间谍案。该案使他深信有个非法分子在伦敦地区活动。这个双重间谍是个男护士,曾加入过英国共产党。好几年后,有人让他为俄国人做一些秘密工作,他起初很不情愿,但后来他的联系人告诉他说,不是要他当间谍,而是让他寄些信件和保管临时的箱子。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个护士害怕了,便向警察报告了。这个案子按照惯例被特别处转到了军情五处。
扬让这个护士当了双重间谍,再返回去跟俄国人对抗。在短期内,这个护士仍然让人深信不疑。他住在米德兰地区,他的上司要求他用自己的名字在伦敦南部的克拉普汉姆租用一套公寓,并指示他在住宅附近的克拉普汉姆公地从事一些死信投递活动。扬非常肯定地认为,他是一个由俄国人训练出来的非法特务的外围人员,专门在真正的非法分子进入指定的地区之前为其准备通讯器材和居住条件。但是后来,这个护士同对方的一切联系突然中断了,他再也没有得到任何新的指示。要么就是整个行动流产了,要么就是真正的非法特务已通过某种方式在该地区潜伏下来了。
这种猜测不着边际,可至少考特尼·扬要找的非法特务有可能就是收听来自莫斯科的“粗暴”信号的这个人。无线电发射工程委员会对克拉普汉姆地区进行了严密的搜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