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技术问题时,一位办案人员说:
“得了得了,彼得,老朋友,我不需要知道欧姆定律,我只着眼于大处。”
“天哪,”我的肺都快气炸了,“每个学生都知道欧姆定律的呀!”
D处处长格雷厄姆·米切尔是个聪明人,但他软弱。他的政策是小心照抄战争时期的双重间谍技术,尽量招募双重间谍。他在俄国、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移民区操纵一个规模宏大的间谍网。每当军情五处得到通知或发现有俄国人去接近学生、商人或科学家时,他们就鼓励被接近的人同俄国人往来,这样便于我们监视案情的发展。米切尔深信,总归会有一个双重间谍被俄国人接受并派到非法工作网的心脏里去的。
双重间谍案件是一种很耗时间的迷藏。克格勃最喜欢使用的一个骗招就是给双重间谍一包钱或一个空物(我们当时可以去检查),让他放到死信投递地点。一旦发生这样的事,D处就会被疲劳战拖得精力瘫痪,监视队被派到死信投递地点不分昼夜轮守,以为哪个秘密间谍会亲自来拿,可实际上往往根本没有人来拿。如果放的是钱,那么原来把钱交给双重间谍的那个克格勃官员会自己来拿走这些钱。我对双重间谍案件政策产生了怀疑,可他们严肃地对我说,这些是克格勃的训练程序,主要是为了考察间谍是否可靠,耐心便是成果。
实际上,俄国人的目的是利用双重间谍案件来糊弄军情五处,来识别我们的办案人员,分散我们的精力,引开我们对他们的真正行动的注意力。
军情五处的职业技巧标准是耸人听闻的。克格勃通过对我们监视通讯系统的监听,肯定已经知道我们掌握了大量的双重间谍。可是,D处的办案人员也是很拙劣的,在会见他们的双重间谍之前,除了最落后的反监视技术以外,几乎没有使用其他的手段。外交部有一个专门的司是为军情五处提供“鸡饲料”的(就是给双重间谍的秘密材料,让他们拿去给俄国人,以表明他们对俄国人是忠诚的)。“鸡饲料”包括一些完全不可信的关于我们根本就没有的武器的假秘密材料以及我们根本就不会实行的一些政策文件等。我对D处的整个“鸡饲料”方案产生了怀疑,指出只有真正的机密才能使俄国人信服,可他们认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D处的另一个主要活动范围是移民区。D处的间谍管理小分队掌握着大规模的间谍网,他们利用在伦敦的间谍去招募在这些间谍国家里的其它间谍。这个方案对军情五处来说特别具有吸引力。移民是容易被招募的,于是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在提供招募方面的情报上可以直接展开竞争,军情六处为此感到恼怒。其实,在五十年代初,这些移民圈早已被克格勃完全渗透,或者被它的东欧盟国的情报部门渗透。这些移民圈就像双重间谍案件一样,分散了我们的精力,暴露了我们的间谍主管人。
情报界在战后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军情五处却仍然停留在过去的水平上,继续照抄战时双重间谍的技术。它不仅缺少训练有素的办案人员,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它不再具有战争时期那种超乎德国人的密码破译优势。
在整个五十年代,军情五处竭力回避英国当时所面临的最明显的反间谍问题——三十年代苏联对英国统治集团的渗透。四十年代末对艾伦·纳恩·梅和克劳斯·富克斯所犯的核间谍罪的审判以及一九五一年发生的伯吉斯和麦克莱恩叛逃事件,说明招募“斯大林的英国人”的程度是显而易见的。任何一个有机会接触到有关文件的人都清楚,三十年代在那些出身名门望族的英国知识分子当中,普遍存在着一种失望情绪。俄国情报机关利用了这种情绪,成功地招募了一些重要的间谍,至少他们当中有些人在战后对苏联的事业仍然保持忠诚。
伯吉斯和麦克莱恩的叛逃给军情五处留下了巨大的创痕。虽然菲尔比和布伦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