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没有把这案子办好,但同时我们也坚信这件案子的疑点甚多,不能就此搁下。弗·琼斯沉默不语,他感到审讯证明了他对霍利斯的忠诚。
“我希望我们能投入其他工作了。”他说。
这件案子的审理工作又一次停下来了,但对霍利斯的审讯无法弥补那些相信内部有间谍和那些持怀疑态度的人(如琼斯)之间的隔阂。我不由得想起那些荒废了的年月,我们本来可以利用这些时间进行调查,然而却让它们悄悄地流逝了。在这些岁月里,档案积满了灰尘,报告没有人阅批,一种无名的恐惧阻止了我们进一步探求真相。现在只有一个机会可以突破:获得一名反叛分子或者破获一件密码,才能帮助我们解决这个案子。失败的绝望情绪在我身上萦绕不去——失败、懊恼、希望解脱并忘掉这一切。回想起来,那天晚上我乘车回埃塞克斯时就已经退休了,以后充其量不过是办个手续而已。
对霍利斯的审讯标志着过去十年的结束和新的十年的开始。七十年代是清算的年代,西方的秘密大军被痛苦地暴露在公众的探照灯下。在风俗习惯和国家所需的保护和掩盖下,西方和东方在黑暗之中进行了三十年的战争,可不到四年,所有的秘密都被倒了出来。
令人可笑的是,军情五处在七十年代初期曾有过一个很好的开端,我们终于获得了一名叛逃分子。我们相信他,他叫奥列格·利艾林,是军情五处的两名最棒的官员把他招募过来的,这两名官员一名是粗率的约克郡人,叫哈里·沃顿;另一名是军情六处的前秘密情报官托尼·布鲁克斯,此人勇气过人,曾同妻子一起在法国工作,而且没有暴露。行动由KY处的处长克里斯托弗·赫伯特负责。赫伯特遇事沉着,颇有决断能力。当时利艾林正在同一个姑娘相好,在沃顿和布鲁克斯同他联系时,他说他想叛逃,他们设法说服了他留在那里。以后的六个月里他向军情五处提供了一份详细的克格勃在伦敦之战中下达的命令。他不过是一个受颠覆处控制的低级克格勃官员,但克格勃这台机器上的任何一点缺口对我们都是非常宝贵的。
利艾林案子刚刚开始,我们就意识到这是检验军情五处上层是否被渗透的最好的办法。如果利艾林能够幸存,那么我们内部就是纯洁的。至少在一九六六年到一九七六年这段时间内,我们没有苏联人干预我们行动的证据。我们现在有五桩间谍案,以及利文林案件和驱逐一百零五名苏联外交官案件,后面两件案子至少已经办了半年。直到一九六五年底,二十几年来的每件案子都染有苏联人“粘胶般的手指的迹印”。我们应当注意霍利斯是在一九六五年退休的。这一秘密只有十个人知道,其中只有外交部常务大臣丹尼斯·格林希尔不是军情五处的,格林希尔是军情五处的好朋友,我同他有着密切的交往。他也曾在毕希普的斯托特福德学院读过书,同狄克·怀特和我是同学。我第一次同他打交道是在对法国采取“栅栏”行动的时候。但当我接管D处三科时,我们之间的交往日益频繁,我定期向他的高级外交官汇报治安情况。
利艾林不久就对双重间谍的生活感到吃不消了。布鲁克斯和沃顿设法让利艾林在安全楼里同女友幽会。这种安排是很费力的,因为每次总得有人在室外监视室内的动静,看看是否有紧张和泄密的迹象。利艾林开始酗酒,当他被派回莫斯科的时候,我们决定解除他的苦恼。利艾林本人倒很想回苏联继续在那里干间谍这行,我们断定利文林不可能不暴露。利艾林与贸易代表团有关系,却不能享受外交豁免权,于是我们决定在他通过希思罗机场的海关时逮捕他,迫使他住手。
我们的计划很快就落空了。一九七〇年二月的那个星期,我住在伦敦。一天夜晚三点钟,我接到了值班员的电话。
“快点来,我们要开你的保险柜。”他说。
我穿好衣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