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终被撕成碎片,撒满了天空,铺天盖地的满世界都是的。
贺苏越发觉大姐不大对劲,嘴唇失去了往日的红润,脸色有些惨白,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但她的手是冷冰冰的,而且在发抖。贺苏越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默默地紧紧地握住了大姐的手,有一耳没一耳的听来克远给雷天虹讲大河银行四面楚歌、连连被法院起诉的烦心事,现在大河银行是一步一重天,慢慢地突出重围,渐渐地恢复元气,但潜在的问题也应到水落石出的火候了。这正是雷天虹感兴趣的话题,省检察院已让他正式介入大河银行的案子。
雷天虹连叫两声贺苏杭的名字,她才如梦方醒般地回过神儿来。雷天虹半调侃的口吻说:“我怎么感觉苏杭有点不大正一常啊,是不是飞机上落下的后遗症啊。”他看到的是贺苏杭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连忙赔笑脸,说自己是开玩笑的,要她千万别往心里去。说着,他拿起贺苏杭的手朝他脸上搂了两下,算是惩罚,反倒弄得贺苏杭一脸的不好意思。
贺苏越和来克远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笑了,是为大姐能遇到雷天虹这样的优秀男人而高兴。贺苏越把对雷天虹的欣赏和赞赏的话说得实实在在,谁都听着顺耳顺心,中心意思是雷天虹属于相貌英俊的厚道人,仅这一条,就可以使人敢把命托付给他,敢把一生托付给他的。来克远问苏杭是不是这样,他看到了苏杭脸上泛起了红润,眼睛里跳动着亮光,这亮光是足可以点亮人生路的。
晚餐是贺苏越弄的几个家常菜,是南方口味的,问雷天虹是否吃得惯。雷天虹说他在全面适应苏杭,苏杭习惯的他都会习惯。说罢,他看到了苏杭欣慰的表情。
贺苏杭说,雷天虹的确像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雷天虹说:“夸海口的话我也说不好,但有一条,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许诺:今生今世我都会善待苏杭的。既然老天爷安排我们俩相遇了,就得好好对得住这场缘分,从今往后,无论是福是祸,也无论是荣是辱,我俩都会在一起分担风雨,分享阳光。”
“你干吗呢。”贺苏杭拉了一把雷天虹,幸福的阳光仿佛是透过云层打在她脸上的,有点朦朦胧胧,有点若隐若现,忽而就点亮亮堂堂了。
“苏杭这么多年的确不容易,我理解她。”雷天虹的意思想给苏杭一种宽慰,一种安慰,也想给她以鼓励。贺苏杭则一半是感动,一半是疑惑。感动的成分明明白白,就是得到了关心体贴和疼爱;疑惑的成分就复杂了,她甚至不敢细想“不容易”三个字的含意,于是干脆不想,主动把话题引到了来克远的职务上。常务副行长主持工作,距离行长名正言顺地主持工作,究竟有多少区别,究竟有多远的路程,究竟还需要多少努力,又究竟有多少潜在的不被人意识的悬念?贺苏越直言不讳:“马野始终压住克远的头,以种种借口不给克远扶正,大河银行就像是他家开的似的,他说谁行,谁就行;他说谁不行,再能干也不行。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
来克远却说:“苏越是女人之见,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他并没有说是怎么回事。他不能说,马野把着他的脉,一把一个准,马野那些搞假政绩玩数字游戏的把戏并不高明,却蒙骗了上上下下不少人的眼睛,《黄金时间》曝了光又能怎么样?马野的所谓先进典型事迹就能上央视的黄金时间,让全国人民都看得到,到底谁的影响大,到底谁的本事大,你嘴上不服不能说,心里不服也不能说。其实,是没到时候。还有那些所谓商务活动,香港也是中国的管辖范围,早晚得说事儿的。即使搞到国外去,也照样有翻船的一日,要国际警察干吗,只要是犯罪的勾搭,哪里都会有终结者的坟墓。他打心底不服气马野,又一时不敢掀翻马野的船,他也痛苦!他的痛苦贺苏杭略知一二,只知皮毛。贺苏越连一二也不知晓,她要是清楚马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