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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他整整一秒钟都在想着在全世界面前大声嚷出和一个女教师的秘密。这是在一间厕所!发生的。因为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露脸事,他这会儿没说。以后他可以对后世撒谎说,他在斗争中赢了。克雷默尔怀疑,他是否在女人、艺术和运动之间的选择中不会选择艺术和运动。他在女人面前还隐藏了这样古怪的想法。他开始感觉出,把一个陌生自我的不稳定因素引入自己精心编织的游戏中意味着什么。运动当中也有风险,比如日常的形式可能大大动摇。我如此年轻,却总知道我想要什么。信在克雷默尔的口袋里沙沙作响。克雷默尔的手指在抽动,他几乎坚持不住了。这个优柔寡断的享乐主义者决定到外边一个安静的地方,安心地通读这封信,并立即做笔记,为了做出结果必然比信长的回答。也许在城堡花园?在棕榈咖啡馆,他会订一客牛奶咖啡和一份苹果卷。两个有分歧的东西,艺术和科胡特将使信的刺激无限上升。在此期间仲裁法官克雷默尔借用围棋说明,谁胜了这一轮,外界自然,或是他心中的埃里卡。克雷默尔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克雷默尔从钢琴教室消失了。跟在克雷默尔身后的女学生几乎还没开始练习,女教师就撒谎说,我们今天的课可惜得停了,因为我突然头疼。女学生像一只仙鹤般轻盈一跃跑掉了。
埃里卡没得到答复,心情不安,害怕又担忧地蜷缩着身子。现在她依赖克雷默尔仁慈的输液点滴。他真的能跨过高栅栏,涉过湍急的河流吗?她是不是能相信克雷默尔一再声明的,他还从来没怕过冒险,风险越大爱得越强烈?在埃里卡的教学生涯中还是第一次,没上课就把学生打发走。母亲警告她,别走上斜路。假如母亲不是用向上攀登的成功阶梯招手示意的话,那她就借助道德上的失误在墙上画可怕的魔鬼。宁可要艺术的顶峰,也不要性的堕落。母亲认为,艺术家必须与关于他们无节制、纵欲的一般看法相反,忘记性,如果他做不到,他就是个凡人,但不该这样。可他不是神啊!可惜艺术家的传记常常记录了太多的主人公的风流韵事,一般说来传记对艺术家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它引起错误的印象,仿佛只有性事的肥料堆才是纯洁悦耳声音的苗床。
孩子在艺术上已经绊了一跤,母亲在争吵时常常这样责骂她。但是一次失足不算失败,埃里卡将会看到的。
埃里卡从音乐学院跑回家。
她两腿之间毫无知觉,软软的一团有机物发出腐烂的异味。不是春天的气息引起的感觉,而是害怕实现的一些冷漠的小小意愿和不太强烈的渴望。她挑选出来的两个生命伴侣像一把剪钳那样夹住她,这只蟹钳:母亲和学生克雷默尔。她不能同时一齐拥有他们两个人,但一个人也不行,因为另外一部分马上会可怕地离开她。她可以对母亲发指示,如果门铃响的话,不让克雷默尔进门。母亲会愿意执行这个命令,然而埃里卡因为这种可怕的不安,心情能平静地度过这全部时光吗?但愿今天晚上他不来,他可以明天来,但今天不行,因为埃里卡想着老卢毕什卢毕什,美籍好莱坞电影导演。的旧影片。为此自上星期五以来母亲和女儿都很高兴,因为那时总是播下周的节目预告。对于科胡特家来说,它比伟大的爱情更令人期待,伟大的爱情只是不该让人观看的。
埃里卡向前迈了一步,因为她写了一封信。这一步的过错不该归罪于母亲,母亲从不知道朝着被禁止的饲料盆走去的这一步。一切禁止的活动埃里卡常常是立即向母亲的眼睛坦白,而母亲,这个法律的眼睛却声称,本来就知道了。
走在路上,埃里卡恨她身底下这多孔、哈喇了的果实。只有艺术能保持永远的甜蜜。埃里卡向前跑去。不久腐烂将会发展,放射到身体的更大部分,然后人就会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埃里卡害怕地给自己描绘她如何作为一具一米七五高、毫无知觉的空壳躺在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