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丽丝
的话,你得准备吃苦,受苦,你得大清早起床,白天用锄头刨硬土,用汗水润湿你挣来的面包。面包是有保证的,你将不会象昨夜那样露宿野外,不会再有被遗弃和冻死在路旁或者在壕沟里的危险。晚上,你将有铺好的床铺,喝着汤时,你会喝到用劳动换来的热汤而感到满意,我可以肯定,喝起来的味道是鲜美的……还有,假如你是个好小伙子——我脑子里总有这样的印象,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你将和我们亲如一家人。”
丽丝转过身子,眼里含着泪花,微笑地看着我。
我对这个建议感到意外,不太明白我所听到的话的意思,一时待在那里不知所措。
于是丽丝离开她的父亲,走到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把我带到挂在墙上的一幅套色版画前,画面上有一个穿羊皮袄的小圣约翰的肖像。
她招招手,要她的父亲和哥哥们来欣赏这幅画;同时,又将手伸向我,把我羊皮袄上的羊毛捋平,又指我的头发。我的头发象圣约翰一样,从额角的中间分开,卷曲地垂下来被在肩上。
我明白:丽丝认为我和圣约翰相象。不太知道为什么,她的这种感觉使我感到高兴,同时也轻轻地触动着我的心。
“真的,”做父亲的说,“他是象圣约翰。”
丽丝拍手笑了。
“那么,”父亲的话题又回到了他提出的建议上,“就这样,你看行不行呢?孩子?”
一个家!
我将有一个家啦!我抱有的这种幻想已经破灭了不知多少次!巴伯兰妈妈、米利根夫人和维泰利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从我身边消失了。
那么我将不再孤苦伶仃啦!
我的处境是骇人的:和我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几乎是我父亲的那个人刚刚离开人间;同时,我又失去了我的同伴、朋友和我那样热爱的、可爱的卡比。它对我的感情也是那样的深厚。然而,当花农建议我留在他家的时候,他对我的信任坚定了我的信心。
一切并没有完全失去,生活可以重新开始。
更能打动我的心的,不是人们已经向我保证的面包,而是我在这间屋子里看到的一个如此和睦的家庭,人们答应我可以分享这样的家庭生清。
这些男孩将成为我的兄弟。
这位漂亮的小丽丝将成为我的妹妹。
在我童年的梦想中,不止一次地梦见找到了我的父母双亲,可是我从来没有梦见过什么兄弟姐妹。
可现在呢,我的面前却站着这么多兄弟姐妹。
当然从血统上讲,他们不是我真正的亲兄弟姐妹,但是他们可以成为我亲如手足的兄弟姐妹。为此,我只有热爱他们(我时刻准备着)和得到他们的爱,而这是不难做到的,看来他们一个个都是善良的人。
我立刻卸下背在肩上的竖琴。
“这就是答复了,”老爹笑着说,“而且是个很好的答复,我看你是高高兴兴作出答复的。我的孩子,把竖琴挂在钉上吧,等哪一天你觉得在我们这儿感到不自在了,你再拿起竖琴远走高飞吧!不过,你要象燕子或夜莺那样的仔细谨慎,选好季节再动身。”
我和维泰利斯正好摔倒在它门口的那所房子是在巴黎的一个名叫格拉西的地方,住在那里的花农名叫阿根。我被接到屋里来时,家里共有五口人:被人称为皮埃尔老爹的是父亲,两个男孩,即亚历克西和邦雅曼,两个女孩,即大女儿艾蒂奈特和小女儿丽丝。
丽丝是个哑巴,但她不是先天性哑女,也就是说,哑症不是由聋症引起的。她咿咿呀呀的说了两年,差不多四岁时,突然丧失了说话的功能。这场灾难出现在一次痉挛之后,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她的智力不但没有受到损害,相反,她的聪明才智显得惊人的早熟。她不但什么都明白,而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