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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营救
的火光,使我听了巴契和贝关乌的公开忏悔后,内心也深深地受到震动,也准备跪下来和他们一道忏悔。

    突然,背后有人发出一声嚎啕,我转过身来,看见高大的贡贝鲁已经跪倒在地上。几个钟点以前,他就离开了平台的高处,下到我们躺坐的地方,占据了卡洛利的一部分位置,紧贴在我的身后。

    “那个罪人,”他哭喊着,“不是巴契,也不是贝关乌,是我。仁慈的天主惩罚的是我呀!但我痛悔,我痛悔。大家都听着!我把事情全盘托出。如果我出去了,我发誓要补赎我犯过的罪,要是出不去,请求你们替我弥补吧!一年前,有人告胡盖特在韦达尔大娘房里偷了一块表,他被判了五年徒刑。胡盖特是无辜的。这事是我干的,表就藏在我床底下,撬开第三块地砖就能找到。”

    “把他推到水里去!推到水里去!”巴契和贝关乌同时嚷了起来。

    如果他们俩已经下到我们身边,那肯定会把贡贝鲁推下水潭的,但在他们可能下来之前,老夫子还来得及进行干涉。

    “你们难道希望他灵魂上带着大罪①去见天主吗?”老夫子喊道,“让他发痛悔吧。”【①这是宗教语言,意即:应该允许有罪的人在他临终前有个忏悔的机会。】

    “我痛悔,我痛悔。”贡贝鲁重复着。尽管他力大无穷,他的声音却比一个孩子的声音还要微弱。

    “把他推到水里去!”巴契和贝关乌还在喊叫不休。

    “不行!”老夫子也喊了起来。

    于是他对他们进行劝说,给他们解释关于定罪和宽免的道理。但他们什么也不愿听,始终气势汹汹地要走下来。

    “把你的手给我。”老夫子走近贡贝鲁。

    “老夫子,你不要保护他。”

    “我要保护他。如果你们要把他推到水里去,就把我一块儿推下去。”

    “不推也行,”他们终于只好让步,“但要有个条件,你让他在角落里待着,谁也不准和他说话,大伙儿都不应该理他。”

    “这还是公道的,”老夫子说,“他也只配这样。”

    老夫子说了这番算是给贡贝鲁判决的话以后,加斯巴尔大叔、老夫子和我,我们三人挤了挤,在我们和那个倒在煤块上的可耻的人中间出现了一条空隙。

    我想,大概有好几个钟头吧,这个人一直待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显出痛苦不堪的样子,不时重复着一句话;

    “我痛悔。”

    可是巴契和贝关乌还在朝着他嚷嚷:

    “太晚了。你痛悔是因为你害怕了,胆小鬼!你本该在六个月、一年以前就发痛悔的。”

    他艰难地喘着气,没有直接回答他们,只是一个劲地重复:

    “我痛悔!我痛悔!”

    他发烧了,或者至少象发着烧一样,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听得见他的上下牙齿在咯咯作响。

    “我渴,渴死了。”他喃喃地说,“给我靴子。”

    靴子里没有水了,我站起来想去打水,但巴契吼叫着不让我去,加斯巴尔大叔拉住了我的胳膊。

    “大家发誓不去管他的。”

    过了相当一段时间,他一直在连连地叫着口渴;因为看到我们无意给他水喝,他就站起来想自己下去弄水。

    “他会把平台踩塌的!”巴契喊了起来。

    “他爱怎么干就让他怎么干吧!”老夫子说。

    这个快渴死的人,他看到过我是仰着身子滑下去的,因而也想照着去做。但我的身体很轻,他却很笨重;我很灵活,他却臃肿面呆笨;他刚刚仰面躺下,身子下面的煤块就塌了;还没等他叉开双腿重新站起来,这个人便带着两只向空中乱抓的手滚进了漆黑的深水里;被激起的水花一直溅到我们的身上;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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