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琼诺赞·斯茂的奇异故事
使用的是我们的武器,军号的调子也和我们吹得一样。在阿格拉驻有孟加拉第三火枪团,其中有些印度兵,两队马队和一连炮兵。另外还新成立了一队义勇队,是由商人和政府工作人员组成的。我虽然装着木腿,也还是参加了。七月初我们到沙根吉去迎击叛军,也将他们打退了一个时期,后来因为弹药缺乏又退回城内。四面八方传来的只是最最糟糕的消息——这本是不足为破的,因为只要你看一看地图就可以知道,我们正处在变乱的中心。拉克瑙就在东方,相距一百多英里;康普城在南方,距离也差不多一样远。四面八方,无处不是痛苦、残杀和暴行。“阿格拉是个很大的城,聚居着各种各样稀破古怪而又可怕的魔鬼信徒。在狭窄弯曲的街道里,我们少数的英国人是无法布防的。因此,我们的长官就调动了军队,在河对岸的一个阿格拉古堡里建立了阵地。不知你们几位当中有人听说过这个古堡或是读过有关这个古堡的记载没有?这古堡是个很破怪的地方——我虽然到过不少稀破古怪的地方,可是这是我生气所见的一个最破怪的地方。首先,它庞大得很,我估量着占有不少英亩的地方,较新的一部分面积很大,容纳了我们的全部军队、妇孺和辎重还富富有余。可是这较新部分的大小还远比不上古老的那一部分,没有人到那里去,蝎子蜈蚣盘踞在那里。旧堡里边全是空无人迹的大厅、曲曲折折的甬道和蜿蜒迂回的长廊,走进去的人很容易迷路。因此很少有人到旧堡里去,可是偶尔也有拿着火把的人们结伙进去探险。“由旧堡前面流过的小河,形成了一条护城壕。堡的两侧和后面有许多出入的门,自然,在这里和我们军队居住的地方都必须派人把守。我们的人数太少,不可能既照顾到全堡的每个角落又照顾到全部的炮位,因此在无数的堡门处都派重兵守卫是绝不可能的。我们的办法是在堡垒中央设置了一个中心守卫室,每一个堡门由一个白种人率领两三个印度兵把守。我被派在每天夜里一段固定时间内负责守卫堡垒西南面的一个孤立小堡门。在我指挥之下的是两个锡克教徒士兵。我所接受的指示是:遇有危急,只要放一枪,就会从中心守卫室来人接应。可是我们那里离着堡垒的中央足有二百多步,并且还要经过许多象迷宫似的曲折长廊和甬道。我万分怀疑,在真的受到攻击的时候,救兵是否能及时赶到。“我是一个新入伍的士兵,又是个残废人,当了个小头目,很是得意。头两夜我和我的两个来自旁遮普省的印度兵把守堡门。他们的名字一个叫莫郝米特·辛格,一个叫爱勃德勒·克汗。他们全是个子高高、面貌凶恶的家伙,久经战场,并且都曾在齐连瓦拉战役中和我们交过手。他们虽然英语都说得很好,可是我并没有听到他们谈什么。两人总是喜欢站在一起,整夜用古怪的锡克语嘀哩嘟噜地说个不停。我常是一个人站在堡门外,向下望着那宽阔而弯曲的河流和那大城里闪烁的灯火。咚咚的鼓声和印度铜锣的声音,吸足了鸦片的叛军们的狂喊乱叫,整夜里都提醒着我们:河对面有着危险的邻人。每隔两点钟就有值夜的军官到各岗哨巡查一次,以防意外。“值岗的第三夜,天空阴霾,小雨纷纷。在这种天气里连续站几小时,确是苦恼得很。我又试着和那两个印度兵攀谈,他们还是不爱理我。后半夜两点钟,稍微打破整夜沉寂的巡查过去了。我的同伴既不愿和我交谈,我就把枪放下,掏出烟斗来划了一根火柴。猛然间两个印度兵向我冲了上来,一个人抢过枪来,开了枪上的保险门并把枪口对着我的脑袋;另一个人抽出一把大刀搁在我脖子上,而且咬着牙说,只要我动一步就把刀子刺进我的喉咙。“我第一个想法是:他们一定和叛兵一伙,这也就是他们突击的开始。如果他们占据了这个堡门,整个碉堡就一定会落入敌人手中,堡里的妇孺也就会受到和在康普相同的遭遇。也许你们几位会想,我是在这里为自己胡诌,可是我敢发誓,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