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块血迹
斯先生,我们警察不需要你告诉我们地毯一定转动过了。这是很明显的,因为地毯上的血迹是应该正好盖住地板上的血迹。我要知道的是,谁移动了地毯,为什么?”我从福尔摩斯呆滞的神情上看出他内心十分激动。过了一会儿,他问道:“雷斯垂德,门口的那个警察是不是一直看守着这个现场呢?”“是的。”“请按照我的意见做,你仔细盘问他一下。不过,不要当着我们的面。把他带到后面的屋里,你单独和他谈,他也许会承认。问问他为什么居然敢让别人进来,而且还把他单独留在屋里。不要问他是不是让人进来了,你就说你知道有人进来过,逼问他,告诉他只有坦白才有可能得到谅解。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雷斯垂德走了,福尔摩斯这才欢喜若狂地对我说:“华生,你瞧吧!”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精神大振,一反刚才平静的神态。他迅捷地拉开地毯,立即匍匐在地板上,并且试图抓平地板的每块方木板。他用指甲不断地掀着木板,忽然,有一块木板活动了。它象箱子盖一样,从有活页的地方向上翻起。下面有一个小黑洞,福尔摩斯急忙把手伸进去,但是,抽回手时,他又生气又失望地哼了一声。洞里是空的。“快,华生,快,把地毯放好!”刚刚扣上那块木板,并把地毯放好,便听见了雷斯垂德在过道里的说话声音。他看见福尔摩斯懒散地靠着壁炉架,无所事事,显得很有耐心,一边用手遮住嘴,打着呵欠。“福尔摩斯先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恐怕你会不耐烦了吧?他已经承认了。麦克弗逊到这儿来,让这两位先生听听你办的好事。”那个高个子警察,羞得满脸通红,一脸后悔的样子,悄悄溜进屋来。“先生,我确实是没想做坏事。一位年轻的妇女,昨天晚上走到大门前,她弄错了门牌号码。我们就谈了起来。一个人整天在这儿守着,实在很寂寞。”“那么,后来怎样呢?”“她想看看在什么地方发生的凶杀。她说她在报上看到了。她是个很体面又很会说话的女人。我想让她看看没有什么关系。她一看见地毯上的血迹,立刻就跌倒在地板上,躺在那儿象死了一样。我跑到后面弄了点水来,但还是没能让她醒过来。我就到拐角的‘常春藤商店’买了一点白兰地,可是等我拿回白兰地以后,这位妇女已经醒过来,并且走掉了。我想她可能是感到不好意思,不愿意再见我。”“那块地毯怎么会移动了呢?”“我回来的时候,地毯是弄得有些不平了。你想,她倒在地毯上,而地毯贴着光滑的地板又没有固定住。后来我就把地毯摆好。”雷斯垂德严肃地说:“麦克弗逊,这是个教训,你欺骗不了我。你一定认为你玩忽职守不会被发现,可是我一看到地毯马上就知道有人到屋里来过了。没丢什么东西,这是你的运气,不然的话,你少不了要吃点苦头的。福尔摩斯先生,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把你请来,真是对不起。不过,我以为两块血迹不在一起或许会使你感兴趣。”“不错,我很感兴趣。警察,这位妇女只来过一次吗?”“是的,只来过一次。”“她是谁?”“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看了广告要应聘去打字的,走错了门,一位很温柔很和蔼的年轻妇女。”“个子高吗?漂亮吗?”“一点不错,她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妇女,可以说是漂亮的。也许有人要说她很漂亮。她说:‘警官,请让我看一眼!’她有办法,会哄人。我本来想让她只从窗户探头看看,那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她打扮得怎么样?”“很素雅,穿着一件拖到脚面的长袍。”“在什么时间?”“天刚刚黑。我买白兰地回来的时候,人们都在点灯。”福尔摩斯说:“很好。走吧,华生,我们还要到别处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离开这栋房子的时候,雷斯垂德仍然留在前面的屋子里,那位悔过的警察给我们开了门。福尔摩斯走到台阶上,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这位警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脸上露出吃惊的样子,喊道:“天啊!”福尔摩斯把食指贴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