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试写新生活
多,也太长,非大大删改不可。修改以后,……原来的两场戏成为一场戏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于12月18日公演,由焦菊隐导演,刁光覃主演,演到1955年2月25日止,“天天客满,受到群众的热烈的欢迎”。为了参加第一届全国话剧观摩演出,曹禺在听取了许多意见之后,又作了一次较大的修改,由原来的四幕七场改为三幕六场,删去了夏鹤飞、戴美珍、陈亮、赵凤英和其他几个人物,容丽章退到了次要地位,适当加强了凌木兰和何昌荃的戏,对江道宗和袁仁辉的形象也作了集中和提炼,使整个剧本更为精炼了。在第一届全国话剧观摩演出中,《明朗的天》获得剧本创作奖。
从当时的评论来看,都给予肯定的评价。张光年认为《明朗的天》,是“曹禺的创作生活中有着重要意义的新进展”,“写出了作者对工人阶级的热爱,对共产党的高度敬爱和信任;满怀热情地歌颂了具有高尚品质的新英雄人物;以喜悦的心情描写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经过曲折的、痛苦的道路而走到人民立场上来;作者喜爱一尘不染的红领巾,喜爱心灵纯洁的医生,喜爱解放后的明朗的天和一切明朗的新事物。……作者通过形形色色的剧中人物的创造,体现了现实主义的党性和爱憎分明的精神。这不是一般抽象的爱和恨,而是经过锻炼,上升为阶级情感、政治情感了,作者力求站在工人阶级立场,用工人阶级的眼光来观察所要描写的对象;而这一点,作者确乎已经取得了初步的,但却是具有重大意义的胜利。以此为基础,《明朗的天》的现实主义,就显然有别于批判的现实主义,而是属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范畴了”。①显然,张光年是以政治的评价作为首要标准的,他的赞美也是由此而派生出来的。吕荧也认为此剧“得到了令人满意的成功”,并说:“这个剧的主题思想和革命立场的明确,是作者以前的剧作所不能比拟的,而作者的剧作的特色之一,——力求真实地生动具体地描写人物的性格、思想、情感,这一具有现实主义素质的特色,在《明朗的天》里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它力求契合真实的现实,而不是仅仅追求戏剧性的构图。正因为这一切,观众热烈地欢迎了这个剧的演出,在作者的创作道路上,《明朗的天》是一个新的成功的起点。”①显然,这也是从政治思想的评价着眼的。这是当时文艺评论的基本特色。
评论家也指出《明朗的天》的缺点,如张光年就指出,作者对董观山这种党员干部形象不够熟悉,“董观山究竟没有被投入剧情冲突之内,没有展示他的心灵活动的机会”。另外,凌士湘的思想转变写得不够自然,“过分强调了压力,过分强调了外力推动的作用”等。吕荧的意见也许更尖锐些,他说:“可是观众看了之后,仍然觉得它感动人的力量不够强烈,因而所得的印象还不够深刻。许多人认为它的艺术成就还没有达到作者以前已经达到的水平,这是什么原因呢?这原因决不如某些人所想象的,是作者被共产主义这把‘刀子’吓坏了,而要从作品的本身去找求。”他本来提出一个令人深思的课题,但回答问题时,却缩小了视野,单是从作品本身就事论事,就不可能回答得更有力了。应当说,吕荧的批评还是比较深刻的。比如他说:“戏剧的主要缺点,可以说,因为剧中现实生活和人物形象的刻画失之简略,缺乏深刻的内容。”还认为“当斗争主要地不是在生活基础上进行,而是在思想概念中进行的时候,戏剧中的风暴就不容易最有力地震动观众的心弦了”,第二幕第二场在凌士湘家里的一场戏,“全幕都被思想问题的抽象的辩论占有了”。他还指出,全剧的结构缺乏完整性,“全剧的主要人物(凌士湘)不能成为情节的中心,联系情节的中心人物(赵树德和赵王秀贞)又只能作为插曲式的人物出现”。他更指出:“作者对剧中的人物的描写一般地还止于表面现象和表面特征,可能是生活中突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