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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菲菲小姐 (1)
的指挥官,由我一个人负责。我派‘勤务’去鲁昂,让他带几个姑娘回来。我知道上哪里去找。我们在这儿准备一顿晚餐,这里什么也不缺,至少我们能够很好地过一个晚上。”

    冯?法尔斯贝格伯爵笑着说:“您疯了,朋友。”

    不过所有的军官都站起来,围住他们的指挥官要求道:“让上尉去办吧,指挥官,这里太闷啦。”

    最终少校让了步。“好吧。”他说。男爵马上派人去叫“勤务”。这是个老军士,从未见他笑过,但是长官们的命令,无论是什么命令,他都盲目地执行。

    他毫无表情地站着,听完男爵吩咐,就走了出去。五分钟以后,一辆很大的罩着油布篷子的辎重车,在倾盆大雨中,急驶而去。

    一眨眼军官们精神大振,脸上露出喜色,他们开始交谈。

    虽然暴雨依然哗哗下着,少校却断定天气不会像刚才那么坏,奥托中尉也肯定地说天就要晴了。菲菲小姐也坐立不安,时而站起来,时而又坐下去。他盯住了长八字须的那位夫人,掏出了手枪。

    “你看不见那个了。”他说。他没有离开座位,举枪瞄准,砰砰两声把肖像两只眼睛打穿了。

    接着他大声嚷道:“咱们来放地雷!”。

    放地雷是他的新发明,是他的新的破坏方法,是他最得意的消磨时间的方法。

    法律业主费尔朗?达莫诃?迪维尔伯爵,因为离开城堡时太仓促,除了把一些银器埋在墙洞里,什么也没顾得上带走,什么也没藏起来。他很富,花钱又大手大脚,因此他那间和饭厅相隔的大客厅,在主人逃走以前,看上去如同是博物馆的一间陈列大厅。

    墙壁上挂的都是名贵的油画,素描和水彩画;台子上、架子上和玻璃橱里有无数的摆设:彩瓷花瓶、小塑、萨克森瓷人、中国瓷器、象牙雕刻和威尼斯玻璃制品,这些珍奇的东西放满了这间大厅,琳琅满目。

    如今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并不是遭到抢劫,那是少校冯?法尔斯贝格伯爵不允许的,可是菲菲小姐时常要放一次地雷;遇到那个时候,所有的军官也的确可以得到五分钟的乐趣。

    侯爵到客厅里带回来一只浅红釉的中国小茶壶,在里面装满火药,再从壶嘴里慢慢塞进一根导火线,把火线点燃后,他赶紧带着这个爆炸装置奔进隔壁屋子里。

    接着他又马上回来,把门关上。“轰!”的一声响震得整座城都晃动,爆炸刚过去,他们就同时冲过去。

    首先进去的是菲菲小姐,在一座维纳斯像前发疯般地拍掌,维纳斯的头终于在这一次被炸掉了。每人都捡起一些碎瓷片,欣赏缺口的奇形怪状;他们检查这一次造成的破坏,有人说有一些是上次爆炸造成的,因此发生了争论。少校望着这间遭到尼禄式的霰弹破坏、遍地都是艺术品碎片的大厅。他首先出来,边走边亲切地说:“这一次非常成功。”

    军官们回来喝完最后一杯白兰地,走到窗前。

    他们望着被淋得低垂着脑袋的大树,望着雨水笼罩着的宽阔的山谷,望着耸立在大雨之中的教堂钟楼上的灰色尖顶。

    自从他们到这里以后,钟楼就没有打过钟,这是侵略者在附近遇到的仅有的一点儿反抗,钟楼的反抗。本堂神父供应普鲁士士兵吃住,而且有求必应,从未拒绝过;有几次还接受了敌人指挥官的邀请,共同喝一瓶啤酒或者波尔多葡萄酒。可是要他打一下钟,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宁肯让人枪毙。这是他对侵略者的抗议。和平的方式,沉默的抗议,他说,这是适合传教士这种、而不是杀人成性的人的仅有的抗议方式。在方圆十法里以内,大家都赞扬商塔瓦纳神父的坚定和英勇,他居然敢让他的教堂保持顽强的沉默态度,来宣告全国上下的哀悼。

    全村的人都因此而受鼓舞,准备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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