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没什么,”我说。“我再也不在乎了。”
“真的?”
“真的。不过我很不愿意谈起这件事。”
“我问了你,你不生气?”
“我干吗要生气?”
“我要睡觉了,”比尔说。他拿一张报纸蒙在脸上。
“听着,杰克,”他说,“你真是天主教徒吗?”
“按规定来说,是的。”
“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得了,现在我要睡觉了,”他说。“别唠唠叨叨得使我睡不成觉。”
我也入睡了。我醒过来的时候,比尔正在收拾帆布背包。天色已经临近黄昏,树影拖得很长,一直伸到水坝上。在地上睡了一觉,我感到浑身僵直。
“你怎么啦?醒过来了?”比尔问。“夜里你怎么不好好儿睡呢?”我伸了下懒腰,揉揉眼睛。
“我做了个可爱的梦,”比尔说。“我不记得梦里的情形了,但是个可爱的梦。”
“我好象没有做梦。”“你应该做梦,”比尔说。“我们所有的大实业家都是梦想家。你看福特。你看柯立芝总统。你看洛克菲勒。你看乔.戴维森。”
我拆开我和比尔的钓竿,把它们收在钩竿袋里。我把卷轴放进鱼具袋。比尔已经收拾好背包,我们塞进一个放鳟鱼的袋子。我拎着另一个。
“好,”比尔说,“东西部拿了??
“蚯蚓。”
“你的蚯蚓。放在背包里吧。”
他已经把背包挎在背上,我就把两个蚯蚓罐塞进背包外面一个带盖的袋里。
“这下你的东西都齐了吧?”
我对榆树脚下的草地扫了一眼。
“是的。”
我们动身顺着大路走进树林。回布尔戈特得走好长一段路。等我们穿过田野走上公路,再顺着镇上两侧房屋鳞次栉比的大街,到达旅店的时候,已经万家灯火,天色大黑了。
我们在布尔戈特待了五天,钓鱼钓得很痛快。夜晚冷,白天热,但即使在白天最热的时候也有微风。天这么热,在很凉的河里膛水非常舒服。当你上岸坐着的工夫,太阳就把你的衣衫晒干了。我们发现一条小溪有个可以游泳的深潭。晚上我们同一位姓哈里斯的英国人打三人桥牌,他是从圣让皮德波徒步走来的,歇在这家旅店,要去钓鱼。他很逗人喜欢,同我们一起到伊拉蒂河去了两次。罗伯特.科恩一点音信也没有,勃莱特和迈克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