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勃莱特可不是个虐待狂。她只是个迷人的、健壮的娘们。”
“你是个虐待狂吗,勃莱特?”我问。
“我希望不是。”
“他说勃莱特是个虐待狂,只不过因为她有个旺盛的好胃口。”“胃口不会老是那么好的。”比尔让迈克不再拿科恩当话题,开始谈别的事。侍者端来几杯苦艾酒。“你真的喜欢看斗牛?”比尔问科恩。“不,谈不上喜欢。我认为那是场精彩的表演。”“天哪,多好啊!真是大开眼界!”勃莱特说。“马儿上场的那一幕没有就好了,”科恩说。“马儿不重要,”比尔说,“不消多久,你就再也不会注意到有什么叫人难受的地方了。”
“只是在一开头有点太刺激,”勃莱特说。“当牛向马冲去的时候,那一刹那我觉得很可怕。”
“这些公牛都是优等的,”科恩说。
“非常好的牛,”迈克说。
“下次我想坐到下面去。”勃莱特喝着她杯中的苦艾酒。
“她想在近处看看斗牛士,”迈克说。
“他们值得一看,”勃莱特说。“那个罗梅罗还是个孩子哩。”
“他是位非常漂亮的小伙,”我说。“我到他屋里去过,谁都没有他漂亮。”
“你看他多大年纪?”
“十九或者二十。”
“想想看。”
第二天的斗牛赛比第一天的精彩得多。勃莱特坐在第一排我和迈克的中间,比尔和科恩到上面去了。罗梅罗是这场的主角。我看勃莱特眼里没看到其他的斗牛士。除了那些顽固不化的行家,别人也是如此。全是罗梅罗的天下。另外还有两位斗牛士,但是都数不上。我坐在勃莱特身旁,给她解释斗牛是什么回事。我关照她,当牛向长矛手冲击的时候,要看牛而不要看马,叫她注意长矛手是怎样把长矛瞄准着刺进去的,这样才能看出点门道,才能琢磨出整个斗牛过程有一定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些不可名状的恐怖景象。我要她看罗梅罗怎样从倒下的马身边用斗篷把牛引开,怎样用斗篷把牛稳住,然后平稳而优雅地逗引牛转过身去,不使牛无谓地消耗体力。她看出罗梅罗避免用任何粗鲁的动作,保存牛的体力,以便等到他需要的时候作最后一击,不让它们气喘吁吁、烦躁不安,而是使它们一点点地垮下来。她还看出罗梅罗老是在牛身边靠得那么近,我就给她指出别的斗牛士常常耍花招,来给人一种他们靠得很近的样子。她明白,为什么她喜欢罗梅罗耍斗篷的功夫,为什么不喜欢别人的。罗梅罗从不故意扭摆身躯,他的动作总是那么直截了当、干净利落、从容自然。另外两位把身子象螺丝钻那样扭着,抬起胳膊时,等牛角擦过去以后才挨着牛的腹部,给人一种虚而不实的惊险印象。这种虚假的动作后来变得越来越糟,使人感觉很不愉快。罗梅罗的斗牛使人真正动情,因为他的动作保持绝对洗练,每次总是沉着冷静地让牛角紧靠身边擦过去。他不必强调牛角离他的身子多近。勃莱特看出有些动作紧靠着牛做很优美,如果和牛保持一点距离来做就很可笑。我告诉她,自从何塞利托去世之后,斗牛士都逐渐形成一套技巧,表面上故作惊险,以期造成扣人心弦的虚假效果,而实际上他们并不担风险。罗梅罗表演的是传统的技巧,就是通过身躯最大限度地暴露在牛面前来保持洗练的动作,他就是这样把牛控制住,使它觉得他是难以接近的,同时做好准备,给它以致命的一击。
“他从来没有什么笨拙的动作,”勃莱特说。
“除非他害怕了,”我说。
“他永远不会害怕,”迈克说。“他懂得的东西太多了。”
“他一开始就什么都懂。他从娘胎里带来的本领别人一辈子也学不到手。”
“天啊,脸相多帅哪,”勃莱特说。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