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品 第四十一回 同床美二女炙香瘢 隔墙花三生争密约
干,又是一大块猪大肠。
孔千户娘子吃了两盅,不耐烦,先去睡了。
待不多时,黎指挥娘子也去了。
只落下金玉姊妹二人在炕上,腿压着腿儿,把烧酒斟着,一个盅里一递一口儿,吃到乐处,金桂道:“梅姐姐!
你眼前喜事临门,咱姊妹们会少离多了!”
说着话,不觉地流下泪来。
梅玉道:“咱姊妹两个,自幼儿一生一长,唇不离腮的,长了三四岁儿,各人随着爹娘上了官,也只道不得相逢了。
谁想到了十七八岁,回来东京,又住在一处,也是前缘。
咱两个从来没有面红耳赤的,今日我这件亲事不知怎样的结果哩!
团着两个眼儿一凭天罢了。”
金桂道:“一个北朝的官家,不知他家下性儿好歹。
姐姐你也还该慢慢地打听打听,因何一句话就许了。”
梅玉道:“姐姐你还不知道?
我想想咱一个孤儿寡妇,穷了的武职家,将来有什么好人家来提亲?
少不得也是落在那等穷人家去,挣一口,吃一口。
到了官宦人家,要有缘法,生下一男半女,还有个起发的日子。”
望着金桂道:“只这前日来的刘姐夫,就是样子了。
一时间随着个不长进的汉子,死又不得死,活又活不得,两手捧着个刺猥,还不知怎样儿哩!”
说得金桂姐眼里流下泪来,把一盅酒放下,也不吃了,便道:“姐姐!
你顾你去了,撇下我和这刘瘸子,还不知怎样儿!
他又发话去府县告俺赖他的亲,将来出官露丑的。
我要不得退这亲,只是一条绳子就完了。
哪有还过这日子的?”
梅玉姐道:“姐姐!
你也不要心急,天生一个人儿,自有一个窝等他,谁就知道前后的事。
难道天生下咱两个这样一对人儿,单叫咱受苦!
自幼儿随着爹娘,遇着兵荒马乱,一日好日子没过。
如今长成一对人儿,就比着那富贵官宦人家女儿,也不见怎的不如她。
只是她们命好,生下来穿长绫着锦,偏是有那风流才子、俊俏的书生和她班配。
四时八节,有花有酒,夫妻们相亲相敬的,也不枉了托生一个人。
似咱们少吃没穿,一尺鞋面布儿,问道谁要!
我赌气也不过这样日子,不管他做大做小,是我前生的命!”
金桂姐道:“只说那金二官人一个好风流人儿,终日在巢窝里包着粉头,想就是个知趣的。
你两个配了对儿,到了好处,也不想我了。”
说到这里,两人又笑成一块,不觉春心鼓动,犯了从前的病。
金桂道:“从今年没和你一个被窝里睡,只怕忘了我。
又眼前搂着个人儿,我也要咒得你那里肉跳。”
说道:“咱睡了吧。”
各人起来,收了壶盏,使水漱了口,又取些水,净桶里净了手,换上睡鞋,铺下被窝,把灯一口吹灭。
那时七月,天气正热,把小窗开了,放进月色来,两人脱得赤条条的,四条腿儿白光光的,映着月明如雪藕银条一样。
两人原是耍惯了的,搂着脖子,一递一口,亲嘴咂舌,一片声响。
这个叫声:“我的亲哥哥!
亲羔子!”
那个也答应,叫道:“我的心肝姐姐!”
没般不耍到。
摸奶头,捏花心,一翻一覆,玩成一块。
哪里像是良家女子,就是积年的娼妓也没有这等油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