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拒认亲难抚反目 思克敌福生遇僧
多少时日!你这是调虎离山的缓兵之计?哼,哪来那么多闲话跟你讲。看枪!”说着话,扑哧就扎来一枪。平西王一看不好,忙摆九耳八环刀,仓啷往外招架。
狄青勒马回头,大声喝喊:“畜牲!你这样待你爷爷,难道不怕五雷轰顶?”
“你是谁的爷爷?看枪!”说罢,又连着刺来两枪。老王爷不敢怠慢,又封了回来。
此时,二马错镫。只见那狄难抚把双枪住手中一并,奔着狄王爷的后脊背,啪!就打了出去。老王爷见枪到了,忙在马鞍上内躲身子。怎奈,他岁数大了点儿,身子闪躲得慢了点儿,双枪正打到他的后脊背上。就听哗楞一声,老王爷甲叶翻飞,眼冒金花,心头受堵,哇地一下,涌出一口鲜血。老王爷紧咬牙关,强咽下去。咽是咽下去了,但没咽净,那血顺着两个嘴角,就流了下来。
穆桂英在旁边看得明白。见平西王负伤,忙冲士兵喊话“来人,鸣金!”霎时间,铜锣紧响,催老王爷撤阵。可是,老王爷置若罔闻,踅过马头,刀交左手,伸右手擦了擦嘴角的余血,又大声呐喊:“畜牲!你不听爷爷的金玉良言,反倒对我狠下毒手,我看你如何下场?你拿命来!”说着话,又要催马上阵。
狄青为什么不撒马败阵呢?他想,今日我也豁出来了!要嘛我把你整死,要嘛你把我整死,反正不能眼看着你帮虎吃食。
平西王正要催马上前,就听后边有人喊话:“喂!平西老王爷,圈马回来,末将来也!”
老王爷听到喊声,回头一瞧:从后营门绕来了一人。这个奔跑如飞,霎时间到在前敌。
宋营众战将举目观瞧;此人四尺多高,五十来岁,瘦小枯干,头戴马尾透风过凉巾,高搭茨菇叶,左鬓边插一朵镶边的疙瘩,上身青缎子小紧身,下身青兜裆滚裤,脚踏抓地虎的快靴,背披靠蹩,身后带一口小单刀。大伙不看则罢;大伙一看,一个个尽扫愁云。此人是谁?矬子曾杰。
曾杰打哪几来呀?老岳父久治不愈,终于故去。他把后事料理完毕,对陆氏说:“眼下战事吃紧,咱得为国出力。我不能在此久呆,要去跟穆元帅征西。顺便,找咱的儿子。”陆氏点头应允。他出得门来,边走边打听曾奎的下落。就这么着,一直来到前敌。
曾杰来到两军阵前,一眼就认出了平西王狄青。怎么?征南唐时,他们一块几在穆元帅帐下听令,认识呀!他见狄青那股架势,知对方准是敌将。曾杰助阵心切,喊了一嗓子,连穆元帅都未参拜,便奔向疆场。
老王爷听到喊声,带马一瞧:“曾杰,你来得正好,快把这个冤家给我拿下!”
“老王爷别着急。啊?!吐血了?快回营去。他是什么人?”
“别提了——”老王爷把前情简要述说了一番。
曾杰一听,气得他横眉立日,怒发冲冠:“好啊!孙子打爷爷,从来没听过。老王爷,你要死的要活的?”
“嗯,最好将他拿进营来!”他为什么这么说话?难抚是自己的后代呀,最好能将他劝说过来。
曾杰说:“行。你到后边对穆元帅回禀一声,我先将他拿住,再去与元帅见礼。”说着话,跑上前去。
曾杰一到疆场,曾奎看见了;“哈哈!爹哎,你也来了?”
曾杰扭头一瞧:“哟!奎儿哎,咱们一会儿再唠。”说罢,冲到敌将跟前。
双枪将狄难抚一看:“哟嗬,宋营里矬子可真不少!”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便问:“什么人?”
“在下姓曾名杰字福生。休就是狄难抚?”
“然也!”
“啊呀,你小于是猴儿拉稀——坏肠子啦,连你爷爷的话都不听啊,你爷爷说了,叫我把你整死。可是,我不能那么手黑。你是老狄家一条后代,还得留后嘛!过来,我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