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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北伐军在上海一头撞上四一二
毛泽东,走了一趟黄鹤楼。

    黄鹤楼耸于长江边的蛇山,相传三国时所建,与湖南岳阳楼、江西滕王阁并称“江南三大名楼”,楼层五重,飞檐五舒,一步步登上去,也要化不少脚力。

    冬风拂过江面和檐铃之后,就开始往骨头缝里钻。陈独秀上了二层,打了两次哆嗦,上了三层,打了三回哆嗦。毛泽东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西装里面着了两件毛衣,还嫌冷,而毛泽东一点不觉冷,他在贴身布褂外面只套着一件薄薄的灰棉袄,还觉得躁热。

    他燥热的原因,可能跟他受到指责有关。他是在会议上受到指责的。12月中旬,中共中央在汉口召开特别会议,会议争论激烈,毛泽东被指责为有“包办农民运动”的倾向,这就使得特别重视中国农民运动的毛泽东感到了不安。在这次会议上,陈独秀作政治报告,明确提出要反对党内存在的“左稚病”,指出中国革命的性质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要由资产阶级领导,只有民主革命胜利了,才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这就使得毛泽东更不痛快了。午饭后,他硬扯着陈独秀聊天,他觉得现在北伐形势很好,全国民众都在呼啸而起,中国共产党人决不能像小脚婆婆那样走路。

    陈独秀则为这位前中共中央秘书的激进感到婉惜。他所言的“左稚病”,毛泽东明显是一个患者。只是陈独秀嘴下留情,没有直截了当地点他的名罢了。毛泽东要聊天,陈独秀便说,上黄鹤楼去聊吧。三国的道士以橘皮在楼壁上画下了一只黄鹤,说:“酒客拍拍手,鹤下即飞舞”,我们今日虽不喝酒,但黄鹤或许认为我们是饮江之人,也喜欢飞下墙壁来伴我们舞蹈一番呢?毛泽东阴郁地说:据我所知,那只黄鹤,早已在三国时期就随那道士飞走了,再没回来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钻进了陈独秀的小汽车。

    他们终于走到了第5层。陈独秀遇风不再打抖,摸摸前额,竟微微有汗了。

    “润之,”陈独秀手指长江之水,“你看看长江。江上写着字,你看出来没有?”

    毛泽东扶栏眺望,觉得长江之水确实气势不凡,他已登楼三回,每回登楼都会有一种心壑洞开之感。他想,等到家眷迁来武汉之后,他一定要带开慧来登此楼,从高处看看这条不同于湘江的大江。

    “看见没有?”陈独秀还在指点江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每一排浪,都写着字。”

    “我的眼睛几乎能看清江对面的树叶子,可是我看不出江上有什么字。”

    “我告诉你,润之,写在水上的字,我们中国,大概只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此人名字叫孔丘。孔夫子说:逝者如斯夫。他在江面上看到了时间和恒久。”

    “今天你也看出来了,仲甫?”

    “我看见的字,不是孔夫子看到的字。我看见满江写着两个字:阶段。”

    “阶段?”毛泽东皱眉。

    “或者说,秩序。”

    “秩序?”毛泽东现悟,明白了陈独秀想说什么。

    “润之,我觉得你我在许多时候都是彼此心通的。你有不快之处,我也理解。今日我特意约你登楼,就是想让你从高处看看长江。从高处看长江,与你喜欢浸到江水感觉江河,那是境界各异的。你感觉到了没有?”

    “是啊,是啊,”毛泽东拍拍栏杆,“仲甫看见了阶段,也看见了秩序。”

    “浩浩长江,就如浩浩历史,也就如浩浩荡荡的中国革命。你仔细看,一浪接着一浪,一浪咬着一浪,满江秩序井然。有没有这一排波浪忽然跃起,跃过了三四排,直接跳到前面去的呢?没有的。大自然的铁律,证明这种情况是没有的。它们永远是排着队伍,浪浪相挽,浪浪相扣,井然有序,直泻沧海。这就是河流的逻辑,河流的逻辑也是历史的逻辑。”

    “我明白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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