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反抗,全国的枪和矛都在滴血
何,结果账都算到我一人头上。反正我现在也不管事了,张国焘周恩来他们也不来看我了。毛润之你也跟着那五个舵手去做事吧,看那五个人怎么把柳弄暗了,怎么把花弄明了,弄个共产主义又一村出来。
毛泽东离开宏源纸行的时候有些后悔,他其实不应该来。陈独秀不是一个领袖的样,也不是一个先生的样了。
身穿工装的毛泽东在码头送走一批学员后,慢慢走回家去。他一路上还在想着在大革命与大暴雨之间的某种关联,以及陈独秀的死也改不脱的顽固。在走下武昌六渡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身后有异样。他弯下腰拔鞋跟,便发现有两个便衣盯上了他。毛泽东心里一紧,面上故意装作不知。这些日子,武汉的白色恐怖已是一日甚于一日,警察几天就查一次户口,大批共产党人和工农群众都遭到逮捕。毛泽东每次出门,杨开慧都告诫他小心再小心。今天,祸水果然找上来了。毛泽东看那两个便衣的模样,凭直感觉得他们要比两年前的那个患哮喘病的汤排长聪明。
毛泽东还没想定脱身之计,两个便衣急走几步,突然一齐拦在毛泽东面前。
“你看见毛润之没有?他刚才同一群农民运动讲习所的学员在一起。”其中一个问,口中金牙一闪一闪。
毛泽东说:“毛润之?哪个毛润之,不就是那个毛所长吗?”
“对,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所长,共产党头目,受通缉的!刚才有人见到他了!”
“我认识,我们湖南老乡哩!”
另一个便衣忽然眼睛一直:“我看你就是毛润之!”
毛泽东笑:“对,我就是毛润之,我也想当当所长哩!” 便衣金牙说:“不,他不是毛润之,毛润之我见过,还要瘦,还要高。”
毛泽东解释说:“我今天穿的这双布鞋底子薄,我有双厚鞋底的皮鞋,那鞋一穿,我就成毛润之了。”
金牙便衣发怒了:“你别给我说笑话,我们在做正经事,搜捕毛润之!这个共党分子特别危险,一贯鼓吹工农暴动,我们非逮住他不可!你说,你刚才到底见过他没有?”
毛泽东显出了为难:“我要是对你们实说了,不就是卖朋友么?我同他老乡,隔壁村子的!”
金牙便衣堆起笑,伸手摸口袋,摸出两块银元:“你要说了,这个归你。”
毛泽东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是卫戌司令部的高级特工,还能骗你?”金牙说。
“那我告诉你,”毛泽东盯着那两块银元,“我看见毛润之刚才与八个年轻人在一起,鬼鬼祟祟的。”
金牙便衣的眼睛里放出金光来:“对!对!”
毛泽东手一指:“都往武汉关方向去了,去码头了!”
“追!”两便衣拔脚就追。
毛泽东急了,也追上几步:“喂,赏金呢?”
便衣边跑边回头喊:“快滚!你找死?”
有路人掩嘴笑,明显是笑讨赏金的毛泽东不识抬举。毛泽东见人跑远,也赶紧撒腿,闪身避入桥逸小巷。
一回到都府堤41号,毛泽东便行动起来。他在挨个儿与五岁的岸英,三岁的岸青,婴儿岸龙吻过之后,就从厨房里招呼出了系围裙的杨开慧。
“开慧,”他说,“马上转移。”
杨开慧一时弄不懂:“什么转移?”
“就是换个地方住。敌人已经盯上我了。这个地方迟早会被他们嗅到的。”
“爸爸,”岸英听懂了一点名堂,“是不是躲猫猫?”
“对,就是躲猫猫。你爸爸,你妈妈,都是好人,坏人要抓好人,好人就要跟坏人躲猫猫,叫他们抓不着。”
“嘻嘻。”岸英感到好玩,笑个不停。
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