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雪球(Snowball in July)
他的指关节,没说什么。他一直看着那闪闪发光的铁轨。它们正眨着眼睛后退着,仿佛正在嘲弄他。值得注意的是,在卫波格和马蒙之间的这段铁路多直啊,铁轨旁边的景物也是那么有条理。在铁路的左边没有建筑物或树木,也没有水———没有比雨水坑更大的,没有弯曲,没有高低起伏,铁路没有旁轨或支线,没有隧道,山洞,桥梁,没有沟渠,峡谷或山涧,也没有看到列车的残骸……铁轨完美的没遮拦地沿着河谷伸展着。对任何可能有的埋伏或奸计来说,这段路就像是在白纸上用尺划出的连续的平行线。
现在他们又回到了卫波格炙热的小站,但是没有看到雪球号。
警官的声音开始发哑,“它准时到达了格瑞弗杰克逊。它准时到达和离开马蒙。但它没有来到卫波格。所以,它一定在马蒙跟卫波格之间的某地。这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啊?”他向其余的人挑战,希望能找出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维力接道:“只有一件事,”他用一种中空的声音说,“它根本不存在。”
但是它确实存在。“啊,我想是格瑞迪偷走了它,”他的上级尖声叫喊道,“那列车在、一定在马蒙跟卫波格之间的某个地方,我要去找到它———不然的话就帮我买块占卜板吧。”
所以,他们再次掉头向马蒙开,以每小时十公里的速度沿着铁路慢慢地开。然后他们又掉头,开回卫波格。他们沮丧地拖着脚走进候车室,可怜兮兮地看着站长。站长坐在他的私人的办公室里,没精打采地撑着头,通过办公室北边的窗户看着闪烁的河谷。
很长时间,没有人开口。
所以,当突然有个声音升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站长!”埃勒里说,“给马蒙的人再发一次电报,确认一下,雪球号10:12离开马蒙后就再没回去过。”
“回去?”那个老人活跃起来,“一定是这样的。”他一边说一边忙着发电报。
“我明白了,埃勒里!”奎因警官大声喊着,“它确实离开马蒙向南行驶。然后为了修理或什么别的原因,它又折返向北驶,再次经过了马蒙。我敢打赌,它现在一定在格瑞弗杰克逊,工厂,或是圆形机车库站里。”
“可格瑞弗杰克逊说,”站长低声说,“它并没有在他们那,或者是圆形机车库。而且它开出后也没有再回去过———只是准时开过而已。马蒙站也说,113次离站后就再没回去过。”
大家又再一次陷入沉默。
奎因警官跳着脚,拍打着一队俯冲轰炸的青蝇,咆哮道:“一列车怎么就这样消失了呢?雪球!七月的雪球!格瑞迪做了什么,把它融成冰水了吗?”
“而且还把它喝了。”维力巡官舔了舔他的嘴唇。
“等等,”埃勒里说,“等等……我知道雪球号在哪里了。”他冲向门口。“如果我的想法正确的话,我们最好动作快点———不然我们就只能和丽兹贝特的尸体说再见了。”
“但是它到底在哪呢?”当两辆车向马蒙飞驰时,奎因警官再次问道。
“在格瑞迪的喉咙里。”巡官大声说。
“那他正是想让我们这样认为,”埃勒里接着说,“再快点,巡官!那列车离开了马蒙,可是却没在卫波格出现,而我们正好在那里等着接丽兹贝特。那列车就这样消失在马蒙和卫波格之间,无影无踪了。没有什么理由来解释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它不会从桥上翻落,不会掉进峡谷或山涧,没有山洞可以隐藏它,没有任何东西———只是一条铺在无遮蔽的平坦的乡间的直路。真是不可思议的错觉,似乎只能用魔法来解释……不,维力,不要慢下来!”当阴沉的马蒙小站出现在眼前时,埃勒里叫着,“继续往北开———直接经过马蒙。”
“经过马蒙往北?”他父亲迷惑地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