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狂的“温州团”
形式来真正保障土地的国有化。
问:这套东西是不是太西化了,适合国情吗?
答:我觉得适合,至少在龙港行得通。我想请问教授们,为什么在你们的城市里,各项建设老是赶不上趟?为什么城里人总是被走路难、吃水难、上学难所困扰?
因为土地没有价值,国家没有钱来进行再开发。龙港每一寸土地都是有价值的,先前是一片荒地,价值就低,后来搞建设,地价就高。我们搞建筑用地的公开招标,价值最高的地段,42平方米投到了75万元,一张图纸卖了1800万元,就是用这笔钱我们搞起了市政建设……
1988年,修改后的《宪法》正式认定了土地使用权的商品化。然而在1989年的特殊时期,这座“农民城”的“总指挥”陈定模终究没有逃过一劫:被撤去党内外一切职务,被迫离开温州。
从政治的角度来看,龙港镇率先推出的土地有偿使用、户籍管理都将载入中国的城镇建设史。从经济的层面来说,当时龙港所谓的“农民落户征收市政设施建设费”在本质上就是商业地产的交易。现在的我国的房地产,只是增加了一个中间方——政府卖地给开发商,开发商建房卖给个体。
1992年,中国房地产市场全面开放,作为中国房地产事业的先锋人物,陈定模下海开发房地产,在山西太原、河北唐山、福建宁德等地都有其操作的项目。
不仅是陈定模从龙港的建设中发现了“土地是财富之母”的商机,整个温州人都体验到倒卖房产的巨大利益。当年落户龙港的农民无一不是身价倍增。
在龙港建镇初始,一间房子地基不到千元,3年升值7倍,再过3年飙升至16万元。1996年,龙港炒楼几至顶峰,一套住房均价轻松过万,同时期的杭州或是上海最佳地段,单价也不过2000元上下徘徊。龙港的低价,更是今非昔比,从当年约3万元一亩的价格,增值1000多万元一亩。
2004年,龙港砸掉了当年“中国农民第一城”的碑牌,挂起来“打造宜居宜商宜创业的现代化海滨城市”的横幅。根据建设鳌江流域区域中心城市的规划,通过国际招标,将使用由涂滩围垦的4万多亩土地,来建设一个新的龙港城,来此投资的房产开发商络绎不绝。
温州团的“神州行”
龙港的建设,成为日后闻名全国的温州炒房团队的第一试验地。
温州市建设局房地产开发处的领导曾透露,“温州的房地产开发规模相当于江西一个省的总量,而温州市区的人口不过100万多一点。”在“家门口”练就了一身本领,把本地的地产已经炒熟,“温州炒房团”开始四处扩张,展开了一场浩浩荡荡的神州“扫荡战”。
1999年底,为应对亚洲金融危机,政府积极采取扩大内需,刺激增长的政策。这一年年底,上海的一些楼盘为了提升销售,把目标客户锁定在温州地区,于是在温州媒体刊登楼盘广告。温州人开始在上海购置房产。
温州“炒房团”的形成离不开一个重要的第三方——媒体。当时,深圳、上海、杭州等地的楼盘都纷纷在《温州晚报》刊登广告,晚报广告一般能拿到9折左右的优惠价。
于是当时有人流传着这样的故事:2000年,杭州城西某房地产项目开盘,苍南一生意人花200多万元买下5个商铺,随即转手净赚300万元。
2001年的3月,温州人谢老板在上海考察,在虹口商城销售处交付40多万元,买下一所20多平方米的商铺。“办厂做生意胎心困,不如把钱投入到房产,倒腾几次便赚得盆满钵满。”随后几个月,谢老板成为虹口商城常客,先后花费88万元、150万元,买下两套住宅。在他的带动下,亲朋好友——一干有实力的温州人纷纷到上海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