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泡沫渐灭
常危险的。
对于房产投资者而言,银根收紧更无异于釜底抽薪。
眼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因炒房而暴发,温州瑞安挖沙的农民——许同从2005年开始成为一名炒房客。在小试身手之后,许同把更多的同乡带入到炒房队伍中。2007年年初,许同在北京美景东方以9900元的单价购买了6套房子,半年后,他以14000元的单价出手,这种暴利让他感到异常亢奋,于是愈战愈勇,胃口大开。
2008年8月,许同在手握9套房的同时,又先后买进20套房。岂料宏观调控突然来袭,保障住房、二套房贷、货币从紧,如同一道道紧箍咒,令许同感到窒息。在一场市场的接力中,许同奋勇向前,岂料游戏戛然而止,自己拿到的最后一棒,无法脱手。不仅原有的本金以及之前所有的盈利都砸在里面,而且还包括通过民间信贷挪借的资金,还要背负高额的利息,“一天就有整整3万”。
但许同并不甘心,不想降价抛售,更不愿提前退场。
还有更多的温州人同样深陷泥潭无法自拔。2008年6月,上海古北豪宅开盘,温州人组团前往,占到购房者的80%~90%。之后,楼市调控升级,银根迅速收紧,大部分的按揭贷款都没有获批。后来,楼盘开发商以“拖延付款”为由,向百多名温州炒房客提起了诉讼,索赔1亿元“违约金”。温州炒房团被套成了毫无争议的事实。
2007年底,新一轮宏观调控刚开始时,一名资深的温州“炒房客”——王浩在上海投资有63套房产,刚开始王浩咬着牙硬撑,与开发商结成攻守同盟,他们相信总有“救市”的政策出台。2008年10月,一个个利空消息传来,王浩感到天都要塌了下来:“我们家族开始把所有的存量房挂牌,不惜降价也要在春节之前全部出手,我们是觉得这个攻守同盟快顶不住了。”
而在此时,出手也难上加难,众多的温州炒房客在同一时段抛售:“今年春节的时候,均价还在23000元以上,一直到9月份都很坚挺,但等我10月份去挂牌时,却冒出一大批房子来,而且每周都有业主把总价向下调,最后,我卖出去的时候,均价只有19000多元,跟中介一问,抛的都是温州人。”
房子已经成为烫手的山芋,早抛才能早解脱,少亏损。
完败与再战
在温州本地中小企业内忧外患、炒房团在楼市低迷中艰难度日时,远在山西的温州煤老板也气焰大挫风光不再。
2009年4月,《山西省煤炭产业调整和振兴规划》出台,山西省政府要求:“到2010年,全省仅保留1000座煤矿,兼并重组整合后的煤炭企业,规模原则上不低于年产300万吨,单井生产规模原则上不低于90万吨。”这场国内煤炭资本市场前所未有的“国进民退”运动,温商投资150亿的500个小煤矿全在被收购重组之列。
温州“煤老板”进行最后的抗争,与山西煤改行动展开了一场拉锯战,但最终面对已无退路的投资败局,唯有以对联自嘲:“让你卖你就卖,不卖也卖;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不卖不行。”
撤离山西,“煤老板”们何去何从,颇感迷茫。尽管受到重挫,但相比之下,温州人并不缺钱。2009年,据温州银监分局的数据显示:“2009年温州居民储蓄存款出现大幅攀升的势头,截至9月末,全市居民储蓄存款余额为2764亿元,创历史新高。”
举棋不定时,部分温州人选择了静观其变。还有一部分在开始回归实业。
2008年曾走访温州平阳水头镇的中央电视台记者还清楚地记得,到处都是闲置已久的皮革厂,厂房的门卫告诉记者:“老板到山西去了,包煤矿去了。”一年之后,记者重访水头镇,却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