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基层实干 共产党人风范
和人民的事情,这一点我心里还是踏实的。我从不、也从没有反对过党。批判我的所谓几大罪状,集中到一点就是说我从1958年大跃进到1959年庐山会议,极其顽固地反对高速度、高指标,坚持低速度。其实我并不是这样。我的所言所行,没有根本性错误,所以也不追悔莫及。我还是觉得,作为一个负责干部,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党中央、毛主席讲假话。因此受冤屈,我相信有一天会说清楚的。”
他就是带着这种心情来到了抚顺发电厂,他把这当作一个新的生活阶段。本来,组织上为了照顾他,允许他带秘书、公务员,甚至炊事员同去,但他婉言谢绝了。他认为自己是去基层工作,又不是去休养,更不是去当老爷,怎么能那样前呼后拥的呢?后来考虑到实际情况,组织上半命令式地让他带上公务员小李下去,他答应了。一到厂里,他就把小李安排到仪表班当工人,让他学习技术,参加生产,只是利用业余时间帮助他照料一下生活。他是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影响年轻人的前途啊。小李虽感为难,但还是按老首长的意思做了。小伙子很感激,除认真照顾贾拓夫的生活外,他非常刻苦地学习、劳动,很快便掌握了生产技术,后来担任了仪表班长、厂工会副主席,成为一名出色的工人干部。一老一少在异地他乡相伴甚笃,小李还作了贾拓夫的义子,一时传为佳话。这位忠厚可爱的小伙子,在“文化大革命”中又受株连,遭到迫害,下放三线。他贫病交加,不幸患上癌症,在1980年参加了贾拓夫的追悼会,见到义父平反昭雪后,不久便告别了人世。至今两家人仍像亲戚一样,来往甚密。
既然贾拓夫没带有“赎罪”的感觉,也没有因受到错误处理而抱怨不已、消极懈怠,而是以一种革命者四海为家,到哪里都要工作、奋斗的姿态下去的,当然也就不把电厂当作“桃花源”,自己不作陶渊明了。相反,他怀着一如既往的赤诚,保持着共产党人的朝气、勇气和锐气,继续迈着他坚实有力的步伐。
到抚顺电厂工作不久,他在给家里的信中写了一首诗,充分表达了当时的心情:
共产党人的气节和豪情溢于言表,掷地有声。
当时,抚顺发电厂正处在连续3年跃进,又逢3年严重自然灾害的时刻。电厂长期超负荷运转,设备严重失修,全厂19台锅炉中半数带病运转,到处“跑冒滴漏”;电器设备绝缘老化,事故频频发生,工人们说这是“杀鸡取卵”。这个厂是有40余年历史的老厂,本来有成熟的管理经验和系统的规章制度,但在大跃进中大多被破坏,正常秩序被打乱,无章可循,制度不灵,全靠行政命令来指挥群众。“三天革个命”、“一天革个命”,整日苦战,天天突击,企业管理陷入“松、散、乱”。场区内粉尘没胫,积灰盈尺,像是今天干了明天就不干了一样。工人们经3年苦战,又遇严重荒年,吃不饱肚子,体质普遍下降,疲惫不堪,大约40%的人不同程度地得了浮肿病……但当时还处在持续跃进的浪潮之中,反右倾运动余波未尽,一般人噤若寒蝉,绝对不敢讲真话。
贾拓夫到厂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党委和各级领导同志,详细询问电厂3年的跃进情况和了解职工生活中的困难。他还挨家挨户访问干部、职工,到他们家里实地察访;召开了各种类型的座谈会,听取干部、工人、技术人员的意见和要求;深入生产第一线,与工人一起劳动,促膝谈心。他对电厂的政治、生产、行政、财务等部门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调查研究,掌握了全面的第一手材料。在此基础上,他开始对电厂工作展开了全面整顿。对于一个戴着“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帽子的人来说,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他首先直言不讳地提出:“现在不是要提倡继续大跃进,而是应当休整;不是还要动员工人群众苦干,而是应当让他们坐下来总结前一段工作。”他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