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屡挫屡奋 忠贞之志不渝
观点相联系了。这种压力,当然对任何党内的同志都是极其可怕和难以承受的。
正当贾拓夫满怀着热情,企盼为党去做新的工作的时候,小说问题犹如一盆污浊的冰水当头泼下。他委曲,他激愤,他无可奈何。他在反复申辩自己与小说并无关系,没有任何反党活动,更无任何反党思想之外,别无其他选择。既不能回到火热的基层工作中,继续他称为“初小”的学业,也不可能接受什么新的工作安排。他只能压抑愤懑,尽量做到平心静气,以坦荡的胸怀去接受组织的又一次审查。除此而外,他又能做什么呢?
曹操诗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那是古人,是志向不清、意志不坚之士之所为。而共产党人,坚定的共产党人,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他们有高尚的思想境界、志向和情操。不管他们个人的处境如何,他们都不会把自己与为之奋斗的事业割裂开来。在伟大的为人民、为民族、为国家振兴的事业必将前进、并且正在继续前进的时候,他们总是把错误和挫折看作是前进中的曲折,把个人的逆境、冤屈看作是一个局部。这种曲折,这种局部,终究不会影响总的趋势和全局,终究不会倒转历史车轮。而他们自己是与这个总趋势和全局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他们不会仅站在个人的人生角度去看待这些,而经常是站在历史的高度去看待这一切。因而,他们可以在敌人的铁牢里认真学习外语,可以在酷刑下坚持斗争,可以刑场上举行婚礼,可以在雪山草地上笑谈世界,可以在逆境中赋诗作画,可以在挫折中乐观人生……这里究竟包含了些什么呢?我们很难用精炼的语言去概括。但是,正是这些精神推动着这一前无古人的事业,曲曲折折地前进到今天,也必定会曲曲折折地继续前进到更加壮美的明天。我们不能用文字准确生动地说明贾拓夫此时的心境,但我们还是可以从他身上看到许多,想到许多。
贾拓夫再次受挫后,从1962年底开始来到中央党校研究班学习。这可能是对“犯错误的高级干部”一种通常的过渡性安排。而贾拓夫则把它当作了一次极难得的学习机会。尽管他一贯注意学习理论,但从参加革命以来,他毕竟没有过这样一种集中的学习机会,从来都是利用业余时间,结合当时的形势,有选择地学一点东西而已。尽管人们说他有理论水平,也善于与实际结合,但他毕竟还没有条件系统地学习过马列主义的经典理论书籍,没有条件系统地学习毛泽东的著作。尽管他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但他并不觉得日暮途短,而认为自己正值壮年,以后要做的事情还会很多。尽管他屡遭冤枉,已被贬黜,今后会安排个什么工作尚不可知,但他总怀着奋斗不已的志向,认为不管做什么,多学一些,学深一些,终究会大有用途,至少可以做个真正的明白人。所以,他十分珍视这个机会,充分利用这个机会,认真地投入到学习当中。
贾拓夫在党校的学习非常刻苦。本来,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也没有什么硬性任务和进度逼迫着他,他满可以从容学来。但他却还是像过去对待工作那样对待读书,像过去挤工作间隙看书那样,抓紧时间攻读。他认真地学了几乎所有重要的马列经典著作,通读了《毛泽东选集》1—4卷,又精读了一遍。他边读、边思考、边作心得笔记,读到精神专注时,甚至忘却了时间,竟然常常要别人提醒他去吃饭。每天早、中、晚三个单元,他都在学习,很少和其他同学一起打牌、娱乐。有时饭后散步,还和一道的学友交流、讨论,因为他脑子里很少有其他问题,装的都是书里的东西,简直有些如醉如痴。长时间这样读书,对于他这样的人,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由于过于疲劳,患了眼疾,以至医生不得不命令他停止看书一段时间,好恢复和保养一下眼睛。同班的老同志都说他:“拓夫,时间还多,何必搞得如此紧张?学了东西,丢了身体,也划不来嘛!”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