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婢一女一，细问小姐得病之由，就知分晓。”悟凡道：“相公何以知满小姐的心事翠云丫头得知其细？”花一春一道：“大凡闺房作事，一动一静，未有不通于使一女一者，故一女一子善怀，在父母茫然不觉，而婢一女一已洞悉，其一情一况

    他今日明说小姐的病源是从九十九得来，但九十九之故，小生再详解不出，你只要将此语细细盘问，则真一情一吐露矣。”

    悟凡允诺，待至明日，被花一春一催一逼一动身，只得用了早膳，遂进城中。花一春一在庵盼望佳音，甚是不耐，候至夕陽西落未见悟凡回来，在庵前停立多时，遥望到那入城这一条路上么，竟绝无人影唯见，那远近枫林夕陽返照过，直如染赤的一般，因口沾红叶吟道：

    日落迷离暮一色一高，寒林霜醉尽萧騷，若教添个题诗一女一，错认仙源一树桃。

    吟罢，见天一色一渐渐晚下，庵中走出两个披发小尼道：“花相公请到里边去，我们要闭山门了。”花一春一道：“悟凡师尚未回庵，如何就把山门闭上？”那小尼僧答道：“师父入城常常在城中人家歇宿，此时天一色一已晚，谅不回庵。”花一春一无奈只得步进庵中，晚餐也不用，遂往悟凡房中睡下，将门紧闭，少顷有尼僧逐次来叩，托言身子困倦，今夜暂止戈矛。尼僧因闭门不能入，一个个都一自一散去，花一春一在房不寐。倚窗静坐想道：“我在此等候消息，度日如年，你探知其故，一自一宜速即回庵，为何反在满家担搁，使我心中怏怏不快，日间纵已过了，今夜作何消遣？”

    坐至更余，觉得倦眼朦朦，似有睡意，及至解衣就寝，想窦满二美虽云绝一色一堪怜，然一则耿节难移，一则病痊未卜，事之谐与不谐，尚难预定，何天工既生才子佳人，而又使才子佳人之遇合，如此其艰难，此我所不解也。

    是夜恍惚朦胧到了天晓，披衣起来步出前殿，见门窗重重紧闭，花一春一遂重开了步至山门外。尚是绝早天气，只是宿雾朦朦，寒风凛凛，板桥重罩浓霜，尚无人迹，古树声喧，宿鸟渐见，鸦飞盼望，一回觉寒气一逼一人，难以久立，重回入庵，并将门虚掩，不一时见庵中众尼络绎起身。

    少顷用过早膳，又步出庵前，远远望去，似那边有人行来却又看不仔细，渐渐近来，像是悟凡模样，花一春一遂急步迎将上去，见果是悟凡后，又走上前去急急问道：“消息如何？”悟凡道：“相公如何这等燥急，且至庵中说也未迟。”花一春一见四周无人，遂拐了悟凡的手，急急望庵中来。花一春一又问，然后悟凡叹气说道：“此事徒劳往返矣。”

    花一春一惊问其故，悟凡一一从头讲道：“我去见过安人，问安几句，说起昨日签诀，讲论一翻，随后至小姐房中，见小姐睡在牙床罗帏未起，我略走近床沿，见他玉容憔瘦一春一一色一全无，然而骨格风流犹然如昔，见了贫尼注目许久，然后说道：悟凡师请坐。只因懒于启口，故此后别无言语，我见房中服事丫环有两三个在内，不便说话，适因翠云姐有事往外，我即随他出来，问以小姐得病缘由，他总支唔不说，我说你昨日在庵中明道着小姐病根，是从九十九来的，你只要说明九十九之故，则小姐心事，一自一然明白，小姐的症候方可医治矣，你家员外安人五旬无子，所以娱晚景于桑榆者只此小姐耳，你平日叨员外安人待你优厚，你不思图报，忍袖手闲观使小姐奄奄一息待毙旦夕，令员外安人痛苦一一交一一加亦，于心何忍。

    他听到这番言语，沉吟半晌道：师父之言，真令人闻之痛苦肺腑，但小姐心事，我所以不敢言者，实因小姐切切叮咛，命我千万不可泄漏了一言半句，我小姐难有死无生，不欲苟活于人世，所以前日安人再三垂问，我只得隐忍不言，看来此事实为狼狈，今承师父数言开道，使我肝肠寸断，而已若欲明告其故，则又何敢哉。翠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