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儿诞生
去家园或流离失所的儿童和成人打交道。
我的部分工作职责是与青年和民间团体联系。其中一个团体名叫巴达赫尚女性志愿者协会,我在业余时间志愿为该协会工作,主要是筹集资金,协助安排小额贷款给创办小企业的女性。我还参与国际妇女节庆祝活动策划小组,他们计划每年3月8日搞庆祝。至今还有很多国家没有庆祝国际妇女节的习惯,阿富汗当然也还没有普及,但在巴达赫尚省,这个节日已经被公认为一大盛事。这一天,我们到农村给女性朋友赠送礼物,并组织一场年度母亲大赛,以期通过这样的方式增强农村女性的自豪感。
在法扎巴德,我们还举办过一场大型活动。那是1999年的一天,我在那里做了第一场公开演讲。在演讲中,我讲述了内战时期喀布尔女性和普通百姓的遭遇。我畅所欲言,慷慨激昂,讲到了阿富汗女性的坚强与力量,讲到了在内战中,她们不畏暴行,即使眼看着丈夫儿子残忍地遇害,自己遭到弓虽.女干和折磨也没有失去坚强和骄傲。我把她们称作不可阻挡的阿富汗女性。
塔利班几乎控制了阿富汗的其他所有地区,但仍然没有攻占巴达赫尚省,那里依然是拉巴尼政府的天下。由于拉巴尼曾经和游击队联合,许多人认为我的演讲过分指责了游击队。那段时期,人们还不想批评游击队事实上,时至今日人们依然如此,是他们将我们从苏联人手中拯救出来,所以抨击他们就被视作不爱国,甚至是叛国。就赶走苏联侵略者而言,我当然是崇拜游击队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之后的几年中,他们也对平民百姓犯下了许多野蛮的罪行,包括对我自己的家人。
当我讲到这些的时候,有不少政府官员面露愠色,惊讶得没做声。但后来,许多普通百姓,包括教师、医生和社区志愿者,纷纷来到我面前,称赞我的演讲相当精彩。我找到了自己的表达方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哈米德身体越来越虚弱。为了保住他,不让他走上那条必然之路,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企图用最新的医疗手段来治疗他。我的姐姐让我不要再浪费钱了,叫我接受现实。但他是我深爱的男人,正如他入狱后我不能坐视不管一样,现在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病死。他是那么支持我的事业,那么高兴地看到我取得成功,所以我感觉到将他救活是我理应做的分内事。自从舒拉出生后,我们就不再有肉体接触,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爱回来了。我想,他因为在我生了第二个女儿时那样对我而感到愧疚,所以就更加拼命地工作,以此来证明他完全支持我。每当我晚上回到家,他总是关切地问这问那,劝我跟他分享工作上的难题和忧愁。他承受了很大的精神痛苦。追了我多年后,他终于说服我的兄长们,将我娶回家,可是还没几年就病得不行了。有一次,他满怀悲伤,握着我的手说,他的人生就像是在吃一道菜,这道菜他梦想了好多年,每天都想吃,却只能在想象中闻一闻,尝一尝。而当这道菜终于端到他面前时,却发现没办法吃,没有调羹,没有刀叉。他所能做的,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我的工作内容包括去巴基斯坦的伊斯兰堡开会。先乘飞机到阿富汗南部的贾拉拉巴德,接着穿过多尔汗边境,也就是上次哈米德、我,还有哥哥他们坐车经过的边境地带。那一次,在拉合尔虽然只有短暂的一个星期,但我们过得相当幸福。回去之后,哈米德第三次被捕,也是最后一次。我喜欢去巴基斯坦,因为可以给哈米德买好多药。但是,贾拉拉巴德受塔利班控制,是个恐怖之地。我讨厌一下飞机就见到塔利班,也讨厌当我给他们看联合国工作人员证件时对我的那种大喊大叫的方式。经过他们身旁,走向等候在那里的联合国车子时,我能感受得到那恶狠狠的目光。尽管有联合国人员的保护,塔利班奈何不了我,但他们的模样还是叫我害怕。每每这时我就不停地重复一些话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