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的什么?”
他回答道:
“不过是上好的茴香酒,很纯粹的橘皮酒和最好的荷兰苦味酒。”
这个倜傥的医生,在三五天之中变成所有女病人的目标了。于是为了从他嘴里去找些窍门,所有的巧妙手段都被她们用到了。
所以每逢他在病人散步的钟点到风景区里小径上经过的时候,大家只听见那种叫唤“医生”的呼声,从那些被美貌的夫人们,青年的夫人们坐着的椅子上面传出来——这时候她们在饮用两杯基督英矿泉的空儿中间都在那地方休息一下。随后,他带着嘴唇上的一种微笑停住不走了,于是就有人在那条沿着溪涧边的小路上挽留他一会儿。
最初,有人和他随意谈着,随后,谨慎地,巧妙地和娇媚地引到了健康问题,不过用着一种不着痕迹的方式,仿佛谈的是报上的一件琐闻。
因为这一位原不是为公众服务的。旁人并没有聘请他,不能邀他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他是属于公爷夫人的,仅仅属于公爷夫人的。这种地位偏偏引起了种种力量,激起了种种欲望。由于大家低声肯定公爷夫人是妒忌的,很妒忌的,所以那些夫人们之间,为了获得这个漂亮的意大利医生的种种指导,竟发生一种斗争。
他的指导却是无须乎过于央求就可以获得的。
于是,在那些被他存心优待过的夫人们之间,为了好好儿表示医生的细腻特点,就发生了一套交换式的肺腑之谈了。
“喔!亲人儿,他向我提出过好些问题,简直好些那样的问题……”
“都是很查根究柢的?”
“喔!都是查根究柢的!请您叫做都是教人害怕的罢。我当时简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却想知道好些事情,简直好些那样的事情……”
“那正和对我一样!他问过我许多关于我丈夫的事……”
“我也一样……同着好些细微末节……叫非常……非常属于私人的!真碍口,那些问题。然而大家却很明白那是必要的。”
“唉!十足必要的。健康原是要依赖那些琐屑的细微末节。对于我,他答应过给我按摩,在巴黎,今年冬天。为了补足这儿的治疗方法,我非常需要按摩。”
“请您说,亲人儿,您怎样打算?旁人不能送他的诊费可对?”
“上帝!我本想送他一枚领结上的别针。他应当爱这些东西,因为他已经有了两三枚很漂亮的……”
“唉!您真教我为难了。我也有过同样的意思。这样一来,我将来就送他一个戒指罢。”
末了,大家秘密商量了好些意想不到的好办法去讨他的欢喜,好些美妙的礼物去感动他,好些可爱的举动去诱惑他。
他早变成了日常的传闻资料,闲谈的重要主题,公共注意的唯一对象,这时候,共忒朗-洛佛内尔伯爵为了预备订婚而向沙尔绿蒂-阿立沃追求的新闻又传开了……在昂华尔,立即成为一种震人耳鼓的流言。
原来自从他和她参加新乐园的开幕跳舞会的那天晚上起,共忒朗就跟在那个青年女孩子的裙子后面了。在大庭广众之中,他为她公开地表现着男人们指望取悦女人们的一切细腻的殷勤;而且他俩的通常关系,同时都取得了一种戏谑而自然的谄媚性,那不得不把他俩引向好的情感了。
他俩几乎是每天见面的,因为那两个女孩子对于基督英都感到了一种异常的友谊,其中无疑渗进了很多的感到奉承的虚荣心。共忒朗突然不离他妹妹的左右了;并且开始为白天组织种种团体活动,为晚上组织种种游戏,因此使得基督英和波尔都诧异起来。随后这两人发现了他专心注意于沙尔绿蒂;他带着高兴的态度逗着她要,不露痕迹地称赞她,向她表示那些在两人之间扣住种种温存联系的千百般的小殷勤。那女孩子已经看惯了这个巴黎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