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浪漫化的流亡
始就再也没有人去怎么注意他们了。台上挂着一块红色的绸制大幕布,上面有‘人民抗日剧社’几个大字,还有拉丁化的新文字拼音。节目有三个小时,有短剧、舞蹈、歌唱、哑剧——可以说是一种杂耍表演,共同的地方主要是两个中心主题:抗日和革命。”这是一个西方记者第一次向全世界介绍中国的“红色戏剧”。
长征期间的红军大学政治教员成仿吾,当时已经是成名作家,他与郭沫若、郁达夫并称“创造社”三杰。《雪山草地行军记》作者杨定华回忆说在长征中见到他完全是士兵的装扮:破旧的棉军衣,腰束皮带,斜挎干粮袋,手持着一枝手杖。但谁也不知道他是文学家。
红色歌谣
《十送红军》原版全歌词 江西民歌原作者/佚名
一送红军下南山,秋风细雨扑面寒,树树梧桐叶落完,红军几时再回山?
二送红军大路旁,红漆桌子路边放,桌上摆着送行酒,祝愿红军打胜仗。
三送红军上大道,锣儿无声鼓不敲,双双拉着长茧手,心藏黄莲脸在笑。
四送红军过高山,山山包谷金灿灿,包谷本是红军种,撒下种子红了天。
五送红军澧水河,鸿雁阵阵空中过,鸿雁能捎书和信,捎信多把革命说。
六送红军兔儿岩,两只兔儿哭哀哀,禽兽能知人心意,血肉深情分不开。
七送红军七里湾,七里湾中一片田,凉风阵阵稻谷香,新米上市人走远。
八送红军八角山,两只八哥吐人言,红军哥哥莫走远,财主回来要倒算。
九送红军过大江,江水滔滔船儿忙,眼望江水肝肠断,穷苦百姓泪汪汪。
十送红军转回来,武陵山巅搭高台,盼望红军打胜仗,盼望亲人早回来。
《十送红军》,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已经成为反映红军长征歌曲的代表作。这首民间的山歌以一年轻女子的口吻将对那支浪浪军队的怀念之情抒发得如爱情一般令人感动。红军自诞生起,因其工农的背景,就与民间歌谣有密切的关系。在红色知识分子的改造下,各地民歌也自此有了革命的气质。
早在毛泽东主持的《古田会议决议》就有明文规定:“各政治部负责征集并编制表现各种群众情绪的革命歌谣,军政治部编制委员会负督促及调查之责”。搜集民歌作为红军教材,其作用红军将领们相信“可以激发 起军队和人民积极投身参加革命的热忱。”
中央红军长征时,彭雪枫率领的中央军委第一纵队就是特别擅长唱红色歌谣。红军内部还设有专业文艺宣传队、报刊等,营、连还设有专职宣传员或“山歌队”。红军山歌队或在战场上用歌声瓦解敌军,或在生产时用歌声相互鼓励,舒缓压力,或到农村用歌声感化群众,赢得支持。红军每到一处都要组织群众教唱革命歌曲 ,其创作十分活跃。这种以歌为枪的战斗方式得到了民间极大的回应。
20世纪30年代,瞿秋白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在许多文章中反复肯定曲艺的价值与地位。瞿秋白被认为是中国革命文艺事业的重要奠基人之一。在他看来,因为当时中国大众中“识字的人极少”,所以“革命的大众文艺,大半还需要运用旧式的大众文艺的形式(说书、演义、小唱、故事等等),来表现革命的内容,表现阶级的意识。”因此他鼓励文艺工作者“一批一批地打到那些说书的、唱小曲的、卖胡琴笛子的、摆书摊的里面去,在他们中谋一个职业”,占领并改造这些“大众文艺产生的地方”,而他自己也是带头创作曲艺曲本, 如《送郎参军》、《红军打胜仗》、《消灭白狗子》、《十月革命调》等。
苏区红色歌谣多为即兴应制,难免粗糙层次低。但亦有不少经典流传。如以上的《十送红军》、《八月桂花香》等。1936年10月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