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配药的台板上,而后这两个人举起杯子,对着煤气灯看液体的颜色。
“漂亮的红宝石色!”皮埃尔大声说。
“可不是吗!”
那个波兰人摇着鹦鹉脑袋像是高兴极了。
这位医生想了想,尝尝,品品,想了想,又尝了尝,又想了想而后发表意见:
“太好了,太好了,而且味道与众不同,是个发明,亲爱的。”
“哈!真的,我很高兴。”
于是马露斯科为这种新酒命名征求意见。他想叫它“醋栗露”,或者就叫“精醋栗”,或者“醋栗澄”,再不就叫“醋栗精”。
皮埃尔对这些名字一个也不赞成。
这时老人有了一个主意:
“您刚才说的很好,很好,叫它‘漂亮的红宝石’。”
医生仍旧不同意,虽然这是他找到的,于是他建议干脆叫“小酷栗”,马露斯科表示这真妙。
后来他就不响了,在唯一的煤气灯下坐了几分钟,一语不发。
最后皮埃尔忍不住了:
“你瞧,今天晚上我们碰到了一件怪事。我父亲的一个朋友,临终时将他的产业给了我弟弟。”
起初药剂师好像没有听懂,可是想了想之后,他指望医生能嗣承一半。当这事说清楚了以后,他像是吃惊而且生气了;而且为了表示他对看到他的年轻朋友吃亏气愤不平,他重复了几次:
“这不会有好影响。”
皮埃尔又重新神经紧张起来,想明白马露斯科这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不会有好效果?兄弟继承家里一个朋友的财产能有什么不好效果?”
可是这个慎重的老头儿不作深入解释。
“在这种情况下,得给两兄弟平等;我告诉你这不会有好影响。”
弄得不耐烦的医生走了,回到父亲家里,躺了下来。
好一阵工夫,他听见让在隔壁房间里轻轻走路。后来在喝过两杯水以后,皮埃尔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