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时。阿馨心想,说不定在这王小时里会遇见从上面下来的鱼津,要是在半路上猛然会面,不知道他会惊成什么样子呢。
十二点三十分出发,一过了河就是陡坡。阿馨心想;这确实不是闹着玩的。这是一条铺满石子,望不到头的绵长陡坡道。
阿馨把背囊交给阿幸,自己空身走,可是走了两三分钟就气喘了。阿幸对她很体贴,稍走一段便小停一会儿。
小道在山坡上无止境地一直往上延伸着。右面是断崖绝壁,在深深的断崖底下,荒凉的本谷河床,象一条长蛇似地横躺着。
阿幸有规律地每隔五分钟停下脚步,并向阿馨指点脚边的小植物,告诉她:这是花笠草,那是蕨。樱桃在冒新芽。城市里已经是夏天了,然而这里还只是初春。
每次小休息,阿馨便想到鱼津。如果他按照预定的计划,昨夜投宿穗高山客栈,今天上午下到涸泽,即使在那里多休息一会儿,这时候也该下到这地方了。
从汇合处登坡一个半小时后。阿馨突然产生一种冲动的感情,觉得再也不能不讲出鱼津了。那不是不安情绪,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躁感,似乎再不讲出鱼津来就将永远见不到他了。
“您认识一个叫做鱼津的登山运动员吗?”在小休息的时候,阿馨问阿幸。
“鱼津?您说的是鱼津恭太先生吗?”阿幸立即反问她。
“是的。您认识他吧?”
“那,当然认识。小坂先生发生事故那时节,我偏巧患了盲肠炎,没能相帮,可是我和鱼津、小坂二位都挺熟悉。小坂先生是个好人哪,真可惜!鱼津先生,自从去年春天以后再也没见过,真想见见他。”
“今天就能见到,一定的!”
“真的吗?”
“他预定昨天夜宿穗高山客栈,今天下到德泽。我是来接他的。”
“哦!接鱼津先生:”
“是不是太慢了点……”
阿幸没理会阿馨的话,却说:“原来是这样。能够见到鱼津先生,太好啦!”
“我想,该在这一带遇上他的吧。”
“他可能在涸泽客栈等着吧。”
“可是,他不知道我去涸泽呀。”
“那也许在涸泽登山客栈和人家闲聊着吧。或许在睡午觉,他这个人是会这样的。”
听了阿幸的话,阿馨心定得多了,也许鱼津真的在睡午觉。
阿馨滑雪曾多次上过山,可象这次真正的登山,还是第一次。再有半小时左右,就可到达涸泽了,这当口,极度的疲劳开始向阿馨全身袭来。
“快下雨了。要是能到涸泽登山客栈以前,雨不下就好。”
听阿幸的话,抬头望去,果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满天昏暗,山坡上的大片杂树丛在风中摇动。
当隐约看到造在前面山坡上的涸泽登山客栈的时候,一滴冰冷的小雨点,打在阿馨的脸颊上。
登山客栈就在前面了。可是这以后的路,却要沿着最后的急陡坡才能上去。过了一会,到达积满雪的浅谷,过了浅谷,进入了一片砾石滩。阿馨在细雨中,走一阵歇一阵,休息了好几次。
抵达涸泽登山客栈前,一看表,三点正。
这登山客栈造在四面环着北穗高、后穗高、前穗高等山峰的盆地正中央。所有的山峰都被着自衣似的,覆盖着沉甸甸的积雪,白衣下摆沿着山谷,一直垂到山脚。
短暂的一刻,那些严峻的穗高山的群峰使阿馨看得出神,可是因为她挂念着鱼津,所以很快就清醒过来,拉开登山屋的门,走了进去。进门处是一块泥地,四五个年轻的登山运动员坐在椅子上,围着炉子。
看管这所登山客栈的主人是一位六十来岁的甚爷,他是个小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