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溪的水是冰冷的,冷得冻手。洗好了脸,阿馨望着正前方的明神岳,它清晰地浮现在晴朗的碧空中。望着,望着,忽然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新的念头——与其在这里等着鱼津,倒不如干脆到半路上去迎接他。
阿馨用好早餐走到底楼,问S:我想到涸泽去,一个人能行吗?但她没有提到鱼津。
“这……”S不明确回答。不仅这一次,只要谁一提到进山的事,他总是露出一副深思熟虑的神态,不作明确的答复。他想了好一会才说:“行李搬运工阿幸,今天上午要从横尾下来,等他来了以后,你再托他带你去吧。”
阿幸是个五十五、六岁的人,专门替人搬行李带路。据说他昨天从这里运木材去八公里外的横尾客栈,预定今天上午返回。
“去涸泽的路,是不是只有一条?”阿馨是在担心,万一和鱼津错过就糟糕了。
“并不止有一条路。嗯,不过,除非情况特殊,这里和涸泽来往,都是固定走一条路的。”
“不会和那边来的人错过的吧。”
“有谁从那边来吗?”
“说不定会有熟人今天从涸泽下来。”阿馨仍然没有把鱼津的名宇说出来。
“嗯,很少会错过的。您难得到这儿来。就到涸泽去去也是好的。今天晚上就住在涸泽的登山客栈,明天下来好啦。”S站起来,走到外面,但很快回来说:“天气大概没有问题,不过,午后可能会下雨。因为昨天晚上,月亮有晕轮。”
尽管S这么说,阿馨还是不相信午后会下雨。天空是晴朗的,而且柔美的朝阳,把它的微细光粒于撒满客栈前宽阔的庭院。
阿馨回到二楼,做前往涸择的准备。就在这时候,小丫头上来报告说,搬运工阿幸回来了。
阿馨和阿幸于八点五十分离开德泽客栈。
宛如天高气爽的秋天、明神岳顶峰上涌出一团白云。阿幸说是五十六岁,可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已有这个岁数。皮肤还象年轻人那么润泽,身子虽瘦了点,但正因如此,看起来那样矫健,走多少路也不会疲倦似的。
在树林里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到了新村桥。这里是搜寻哥哥遗体时走过的路。那一回是过了新村桥,走到对岸,这次却不过桥,沿着梓河左岸一直朝上游走去。
前德高山的山顶已经遥遥在望,新村桥下的河水淙淙流淌。昨天还有点儿混浊,今天却清澈见底,连一个个小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对岸山脚一带披着密密层层的一片绿荫。
离开新村桥,继续在树林中行进,出了树林便到了河岸的熔岩地带。这儿是一片石滩。在此休息片刻。
“趁着还不觉得疲劳的时候,多休息几次好。”
阿幸接着向阿馨讲解了前方渐渐临近的山。从这里能看到前穗高山的全貌,明神岳已经甩到后面去了,只能看到它的一部分。对岸山上的积雪峡谷形成一条条长长的白带,拖到山脚。
从这里起,要走一段开凿在断崖半腰上的栈道。走出栈道,前面又是河滩,在此除了前穗高山外,还能看到北山脊的末端。到这儿又稍事休息,阿馨拿出一个水果罐头,在河水里浸冷之后,和阿幸分着吃。
又走二十分钟便到了横尾的峡谷汇合点。在宽广的河滩上休息了一会。这时是十点二十分。
接着又在树林里走了三十分钟。不知从哪里开始,梓河变成了小溪,溪水冲击着岩石不停地奔流。对面屏风般的大岩壁威风凛凛地矗立着。
再过三十分钟,到达了本谷的汇合处。这里的河滩里,到处是大石头。在这里仰望着屏风岩的后壁吃了饭。
据阿幸说,从这里到涸泽,要爬相当陡的坡道,如果他一个人的话,有一个半小时就能上去,可是照阿馨这样的步子,恐怕得花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