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然情愿过那种只吃土豆加生咸鱼的半饥半饱的生活。”
“听我说,亲爱的。我们不能让他这样干!说服他先到巴顿来,咱们开导开导他。他是非常好的人,不应该躲到那种穷乡僻壤去。”
沃尔特兴高采烈地来了。他让教女坐在他膝盖上,彬彬有礼而又心不在焉地听着妹夫的建议和劝告。他想离开一切人,生活在大自然之中,任何情况都不能影响他这种病态的愿望。他的婚姻以惨痛失败而告终,母亲的自杀使他深受震动,这些都使他的心灵受到创作。他象一头受伤的野兽,想躲藏起来,舔净自己的伤口。
虽然范妮愤怒地反对到那种穷乡僻壤定居,但她道德声明,就是在那里,她也不和他分开。经过一场斗争——这场斗争比他担心的要短得多,她同意以交生活费的客人的身份,到布里斯托尔她的寡母那里过冬。条件是,每年夏天,或者至少是每年秋天,她去康沃尔郡去看望他。这样就能在布里斯托尔体面的社交界中,维护她的名誉,因为社交界完全可能斜眼看待这个被丈夫公开遗弃的妻子。
甚至过分拘礼的伪君子也能理解,她痛苦地解释说,“一个有妻室的人,因为热爱科学,一直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妻子就不能由于他这种愚蠢的迷恋,而牺牲自己的健康和对年迈母亲应尽的义务,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包德敏平原的冬天。”
她很容易就同意了这个妥协方案,他承认,这使他有点惊讶。她变得很么好说话,可能是因为她指望投靠蒙特斯图亚特夫人。
“幸好,我们没有孩子,”沃尔特说,抚摩着格拉迪斯的金发。
比阿特丽斯咬紧嘴唇;她不喜欢哭。
他们终于迫使他答应,每年来巴顿住一段时间。
“尽可能选范妮去卡贵……的时间。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卡贵西安。我必须根据和其他考古学家取得联系的情况来定这个时间。有一个瑞典人和一个法国人也在研究那些问题。我存了一笔旅行费,所以能去访问他们。”
“其余的时间就挨饿吗?我们至少也要知道,你一年哪怕有几个星期不挨饿也好。”
“亨利,放心吧,我有足够的吃的东西。那里生活很便宜,而且,包维斯除了其他才能外,还是个了不起的厨师。我过去从来没有吃过那种印度咖喱。”
“你把他也带去吗?”
沃尔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一笑很象他妹妹。
“确切地说,是他带我去。如果我拒绝他为我效劳,他会步行去康沃尔郡,坐到我门坎上,膝盖上放着他存钱的袋子,他会一直坐到我接受他积蓄的钱,或者是接受他本人。”
包维斯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威尔士人,不知道是个鳏夫呢,还是个单身汉。他游历过许多地方。面貌很丑,沉默寡言,爱发脾气,却又心灵手巧。沃尔特在里斯本遇到他的时候,他贫病交加,于是帮助过他。这位忧郁的包维斯对恩人怀着一种哈叭狗式的忠诚,不愿意离开他。他听说大使馆的这位随员没有财产,雇不起佣人,便愤愤地皱起眉头走了。但两年以后,他听说沃尔特在维也纳,又找到他,唠唠叨叨地声明,他伺候他,并不要报酬,因为他现在手里有钱了,“暂时还过得去”。四年关,范妮来了。他们之间产生了不共戴天的敌对情绪,这就是沃尔特痛苦的原因之一。
就是沃尔特,对包维斯的经历也不完全了解,而且他认为,他没有权利把所知道的情况告诉别人。亨利和比阿特丽斯只知道,包维斯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在印度打过仗,退伍后,在欧洲的一些旅馆当过服务员。他不知疲倦,非常细心。受了委屈,就用威尔士本族语或者用英一威方言小声唠叨,而在别的时候,他从来不用这种语言。他没有朋友,但马和狗都喜欢他。沃尔特对克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