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派来了神父,神父威胁他,要强制他迁出村子。”
“等一等,等一等,”亨利打断了他的话。“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这儿的主人是你,这些房子再也不属于她了。”
“对,可是神父是她的;她付给他薪俸。据我所知,他没有敲门,就走进了比尔的家,说了一大堆话,他们把他赶走了。就这样,我回来以后,范妮、蒙特斯图亚特夫人,还有神父都确信无疑,我会把潘维林全家赶走的,但我拒绝这样做,于是他们大发雷霆。”
亨利流露出明显的不安。
“听我说,亲爱的沃尔特,我当然理解,他这样做有一定的理由,但他毕竟是先骂了夫人,不管怎样,骂妇女,而且还要动手打神父……难道你还能替他辩护吗?”
“丝毫也不想为他辩护,”沃尔特回答。“我认为,对这种行为的一切指责都是公道的,但我不敢十分肯定,如果我是他,我会采取另一种态度。”
“毫无疑问我也会那样做的,”比阿特丽斯插话了。“亨利,你也会那样的,好了,后来怎样了呢?”
“胡闹了一场,随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挑衅。范妮一封接一封写信责备我,于是我一下子就有了三个敌人:蒙特斯图亚特夫人、神父和管家。”
“这和管家又有什么关系呢?”亨利问。
“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不能忘记他曾经欺压过这儿的百姓。在我回来以前,他到处声称,比尔必须老老实实求饶,否则就从这儿滚蛋。可是比尔宁可下油锅,也不会求饶。比尔认为,是他首先受到了侮辱,他们应该向他道歉才是。”
“这么说,一切都归结于道歉,是吗?”比阿特丽斯说。“不能让他们相互道歉吗?你善于说服别人,沃尔特,那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去向潘维林道歉呢?那样的话,他也可能向他们道歉,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亲爱的,难道你以为我没有这样试过吗?只要这儿能安宁下来,我同意挨个向所有的人道歉。但即使是为了安宁,我也不会同意把一个正直的劳动者,只是因为他粗暴,就连同他的生病的妻子和一大堆孩子都赶到大街上去。于是我们终于弄得势不两立了。”
“为什么他的婚姻是不幸的呢?”她问。
“是呀!”亨利说,“关于他妻子的事,天知道,范妮对我说了些什么,说她比比尔还坏,她能把周围的一切都变坏。但是毫无办法,因为你一个劲地袒护她。”
沃尔特哈哈大笑。
“可怜的玛吉!你很难找到一个比她更无害的人了。她唯一的过错就是爱哭,还参加了美以美会。”
“她为人怎么样?”比阿特丽斯问。
“只不过是一位由于繁重的劳动而变愚蠢了的妇女,她贫病交加,又不断生孩子,一看见丈夫比尔和‘老爷们’便战战兢兢。她对老爷和丈夫总是惟命是从,恐惧万状,她到美以美会中去寻求安慰。这当然大大激怒了范妮。其实要指责可怜的玛吉,也只不过是下雨天她光着脚走路,唱美以美会的赞美歌,劝说左邻右舍信奉耶稣。”
“那么,”比阿特丽斯说,“既然范妮也要求比尔去教堂,她未必认为这是一种罪过吧。比尔也是美以美会的教徒吗?”
“根本不是。他对本地美以美会传教士的憎恨,丝毫也不亚于对神父的。当然,他最恨的还是范妮。”
“范妮还抱怨说,”亨利说,“他们根本不交租,而你却放任他们。”
“不完全是这亲。比尔交租常常晚一些,因为他们家里总有人生病。他知道我不会催他。但只要他有可能,他准交租,我真不好意思收他的儿。我不能向忍饥挨饿的人要房钱,那是连狗都不能住的破房子。亨利,你和比阿特丽斯不得不忍受这一切,我很伤心。现在范妮会平静几天的,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