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您乐意结束这种谈话,亨利。如果受到凌辱的只是女人,男人总是相互支持的。为了了结这件事,沃尔特会付高价的,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哈里,我要求你回答。他是花白发,下巴有条伤疤,对吗?”
“我……好象是这样的。沃尔特舅舅,请原谅我,我并不想……”
当啷一声,两个茶杯和一个盘子摔到地上。范妮从桌旁跳起来,转身盯着丈夫。她的声音变成了一种刺耳的嚎叫:
“又是那个比尔.潘维林!沃尔特,但愿您现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满意足。如果两年前就把他赶出桔子(我当时差一点下跪求您这样做),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闻所未闻的无礼举动。可是,侮辱您的妻子,当然就没有您的事了!”
两个孩子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他们想都没有想过,世界上还有象酗酒女贩一样的爱摔器皿的夫人。
比阿特丽斯站起身来。
“沃尔特,我看,你和孩子最好跟我一起走。请原谅我们,范妮。”
沃尔特给她开了门,对孩子们点点头,他们跟着他走了,迪克勉强忍住了笑,可是哈里差一点哭出来。范妮还在发疯似地拿打碎的瓷器出气,亨利缩着脖子坐着,就象一匹拼车的马碰上冰雹,冷漠而耐心。
沃尔特关上书房的门,他们在回廊上走着时从后面传来的那种恶狠狠的尖叫声听不见了,比阿特丽斯温柔地搂住他的脖子。
“我可怜的沃特金!”
他的嘴唇哆嗦了。这是早已被忘却的儿时的小名……他失去了的小妹妹似乎又起死回生了。
几分钟后,亨利也决定躲到书房来,和他们待在一起,沃尔特在整理文稿,比阿特丽斯望着大海,两人都沉默不语。亨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用手帕擦着脑门。
“我的老天爷,真是闻所未闻!沃尔特,我的朋友,你常常得忍受这种大吵大闹吗?”
沃尔特耸耸肩膀。
“够经常的,虽然平时没有这样厉害。这场谈话涉及到她最恼恨的问题。如果我和范妮有朝一日彻底决裂(我有时想,这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如果不是因为包维斯,最可能的就是因为比尔.潘维林。她把他们俩恨之入骨。”
“他们之间出过什么事呢?她没完没了一口咬定说,他侮辱过她,而你又站在他那一边。是他当真对不起她,还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呢?”
“他也许确实很粗暴,但这是她自作自受。比尔从某些方面看是个好人——是这一带最好的水手,象他的全家一样,他正直,无可指责。虽然他们的生活非常贫困,但一家人没有一个偷过别人一针一线。这个人就是性格太暴躁。”
“这么说,”亨利说。“范妮应该知道自己的脾气,对他也该抱一个同情的态度才是。”
“是的!对付比尔容易多了。你对他不好,他也不好惹。几乎所有的邻居都怕他,特别是他喝多了酒的时候。”
“这么说,他还酗酒,对吗?”
“和别人比起来,他适可而止;当地的渔民偶尔也会喝醉酒的。他们生活很苦。如果比尔喝起闷酒来,他就会变成一个名符其实的魔鬼。这也不奇怪。他的命运一直不好:破产、贫困、失去亲人、不幸的婚姻;因此他怨恨整个世界。此外,由于他妻子的那套做饭手艺,他可能消化不良;其实她做饭并不特别费劲:土豆和咸鱼。两年前,就在我短期离开这儿时,出了一桩不幸的事。他的小女儿,几乎是个白痴,当时刚满十六岁,受人侮辱以后,回家来了。她当时在卡梅福德当佣人,一个坏蛋诱骗了她。第二天早晨,范妮自以为可以把比尔教训一顿。因为他总不去教堂。最后她故意侮辱他,暗示了他女儿的事,目中无人的比尔让她滚蛋,叫她不要干涉别人的事。她告到蒙特斯图亚特夫人那儿去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