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林中好斗的居民?”
“我不懂,什么叫毒辣的酒浆。”吉奥梅说,“我看就是普通的葡萄酒也就足以使一些白人的头脑不清醒了。”
贝蒂容挣脱开麦尔尚的有如锁链般的手指,一跃而起。
“这可太卑鄙啦!难道我们就不能象正常人那样来安排生活吗?”
“算了吧,我的孩子!”麦尔尚又把手放到贝蒂容的肩膀上,这回却是温柔的,“我们别争了。”
“那么就是说,”德-范插话道,“粗野的土人毕竟是土人,不管他们在哪里,不管他们是黑种人或是红种人,也不管他们是开化的或是不开化的,我和贝蒂容两个人,就是空着肚子也足以对付他们一打人!”
“你们哥俩能对付半百吗?”
“让我说一句,医生,”洛尔蒂反驳道,“您昨天不是给我们讲过吗,这些野人是散居的,总共也没有几个家族。”
“我给你们讲的是库拉拉依河下游查巴罗族的情况。而希瓦罗族比他们的发展水平高,这里有一套战鼓信号系统。您可知道,一发出信号报警,他们一下能集中多少斗士?”他转向一直保持沉默的翻译,提出了这个问题。
列瓦雷士吃力地张开嘴唇。
“我说不准。大约能集中二百到三百人吧。”
“而我们只有九个人,”麦尔尚看着吉奥梅说,“总共才九个人,能对付得了吗?孩子们!”
大家都默不作声。列尼首先说了话。他的声音由于憋了一肚子气而有些颤抖和嘶哑。
“既然队长叫我负责监督遵守安全措施的情况,我就该了解,我们究竟应该提防什么。现在是不是让列瓦雷士先生给大家介绍一下希瓦罗人的风俗习惯?”
翻译缓缓地将目光从列尼身上转到麦尔尚身上,他们三个人心照不宣,是可以互相信赖的,随后他非常清楚和毫不口吃地说:
“我想,我们不应该让他们看到,尽量不要喧哗。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开枪。但主要是趁我们的脚夫还没有看见它时,就得把这只鸟弄走。”他指了指洛尔蒂带来的那只鸟。
“炮筒子”一听就炸了:
“把这只鸟弄走?我还打算拿它做个标本呢。这种鸟我从来没见过,而且……”
“这种鸟,我倒是见过。”麦尔尚锁紧眉头说,转身对列瓦雷士,“这是对的。这是一种神鹰吧?是哪一种呢?是叫尸鵟吧?”
“不,比尸鵟更厉害,是蛇鵟。”
“是专吃蛇的?”
“是的,您知道吗,一旦他们的妇女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就倒霉了。”
麦尔尚打了一声口哨,认真地观察那只鸟的漂亮羽毛,随后看了看列尼那沉着的、聚精会神的脸。
“您要知道,传说这种鸟有多种魔力,说它能保护族人不被蛇咬;能带来死者的信息和迷住活着的妇女的灵魂:开始使她们浑身痉挛,而后患歇斯底里病死去。这样以讹传讹,越传越离奇。”
“简直是一派胡诌!”洛尔蒂打断了话头,“我应该消灭我的宝贝,因为列瓦雷士先生的神经不正常,麦尔尚先生又相信那巫婆的鬼话……马泰尔!我简直……”
列尼一声没吭地站起来,提起那只鸟就走出帐篷。洛尔蒂发疯似地紧跟着要追出去。但那只柔软的手一把抓住了他,将他摁坐在那里,想反抗也无济于事。使他手腕上留下了一块青紫的痕迹。
“瞧,这样好些。”麦尔尚用那种对三岁小孩子说话的腔调作结论说。
“您把鸟弄哪去了?”洛尔蒂看列尼回来便喊叫起来。
“在它的脖子上系了一声石头,丢到河里去了。十分遗憾,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如此。”
“马泰尔先生,”洛尔蒂气愤得一边喘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