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经我书面批准,企图逃离营地的人均可开枪射击。火药和子弹马上分发给大家……”
及时而准确地下达一道又一道命令。在这紧急关头,队长表现得颇有才干。由于惊异而痴呆的洛尔蒂终于神志清醒过来,却又提出一个荒谬计划:向希瓦罗人营地发起进攻。
“野人只会进攻,他们不擅于防御,我们要突然向他们进攻,使他们措手不及,那……”
“别胡扯啦!”麦尔尚打断了他的话,把他推到一边。
惶恐失措的洛尔蒂并没有恼火。列尼一直在默默地记录着队长的一道道命令,尔后缓缓地走出帐篷。在这段时间里,他一句话也没说。贝蒂容站在那里象泥塑的一样,脸色越来越苍白,后来他走到正同麦尔尚低声谈话的杜普雷身边。
“队长,请允许我到他们那里去!我告诉他们,那只鸟是我打伤的。要知道叫列瓦雷士去是公道的……我应该去还债……”
“这对我们是无济于事的!”麦尔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又不懂他们的话。别插嘴了,快干你的事去吧!”
杜普雷甚至认为没有必要答复这个青年人的问题,挥了一下手,就走出帐篷。贝蒂容突然大哭起来,象一个受惊的小女学生似的无法自持。脚夫把一箱火药搬进了帐篷。同他们一起进来的列尼,朝贝蒂容猛然大喊一声:
“喂,贝蒂容!快把箱子打开!让吉奥梅来干点活,不然他会叫谁也不得消停。”
吉奥梅吓得晕头转向,妨碍着大家工作。其余的人都表现得很好,包括那两个犯了错误的人。他们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以后,一直严格要求自己,能干什么就尽力干什么。防御所必需的一切准备工作,很快就结束了,哨兵在通向营地附近的道口上进入了哨拉。列尼警卫着营区南部,他机警地监视着丛林,沉默着。一种无名的愤怒使他感到窒息,他不愿意看贝蒂容,他恨不得把他干掉。一小时接一小时地过去了。但既没有和平,也没有战争的迹象。
中午时分,给站岗的人送来了午饭。他们站着吃饭,眼睛却没放松对丛林的监视。德-范带着麦尔尚的委托来到列尼这里,哭丧着脸,站在他身旁。
“马泰尔……”
列尼用望远镜向河那边观察了一遍。
“什么?”他一动不动地答应道。
“您比谁都了解列瓦雷士。您是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想。”
“他不会……死吧?”
“他若真死了,算他有福气!”
德-范往后倒退一步,嘶哑地喊了一声:
“若是他……不!这不可能!他们是不会的……他们不敢……”
“为什么不敢呢?也许您认为他们会同我们客客气气的吗?”
“马泰尔……我和贝蒂容在同一个学校念过书。若是出了事……他会自杀的……我了解他……”
列尼转过身去继续观察那条河面。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容易摆脱的。给您望远镜,注意监视那条发亮的河流,我去去就来。”
他把望远镜交给德-范,向最近一个哨兵走去。见那个土人把马枪往旁边一搁,跪在那里正划着十字祈祷呢。
“站起来!拿起枪!下岗以后再祈祷吧!”
“先生,”那个哨兵急忙拿起枪,哭诉起来,“难道这些残忍的畜牲真要把我们都干掉吗?”
“若是你再不记住你是在站岗的话,就是他们不把你杀死,我也要把你干掉!”
“是,先生,”哨兵嘶哑地说了一句,吓得不敢再吱声了。列尼回到德-范身边,拿过望远镜。
午后,时间和上午一样过得很慢,令人窒息,每分钟都象每个小时那样长。在那纹丝不动的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