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农
几个人攀住象衣的流苏,想要爬上象背。迦太基人用刀砍断他们的双手,他们翻身趺下去,跌在别人举着的利剑尖上。长矛不眵结实,扎在象身上一触就断;战象冲进步兵的方阵就像野猪闯进草丛;它们用鼻子卷起木桩;从营盘的一端冲到另一端,用胸脯撞倒帐蓬;所有蛮族人早已逃走。他们躲在夹峙峽谷的小山上,迦太基人就是那里来的。
胜利者汉诺来到乌提卡城下,他下令吹起号角,本城的三位士师出现在一座箭搂顶上的雉堞中间。
乌提卡人不愿意在城里接待这些武装到牙齿的贵客。阿农大发雷霆。最后他们批准让他带着少数卫队进城。
城里的街道太窄,大象转不了身,只好把它们留在城外。
执政官一到域里,主要人物都来向他致敬。他叫人领他去蒸气浴室,并且传喚他的厨师。
三小时后,他仍然浸在满满的一盆香樟油里,一边洗澡,一边吃着放在一张摊开的牛应上的红鹳舌和密汁罂粟子。他的医生穿着一件黄色长袍,动也不动地侍立在他身边,只是不时地给澡堂加加热。两名1寺童俯身于浴池的石阶上,为他揉搓双腿。伹对自己身体的照料井不妨碍他对公务的热情.他口授了一封致枢密院的函件;而因为他们刚抓到几名俘虏,他又在琢磨用什么可怕的办法去处置他们。
"停下!"他对一个站着在手心上记录他口授信件的奴隶说,"拉上来!我想看看他们。"
于是从弁满白蒙萦^雾的涎堂深处,推来了三名蛮族士兵,一个是萨漠奈人一个是斯巴达人,一个是卡帕多西亚人。
"继续写!"阿农说。
1-高兴吧,诸神之光!你们的执政官已经把那些贪婪的狗东西统统消灭!祝福共和国吧!命令人们祈祷吧!"他瞥见了那几个俘虏,大笑^来。"哈!哈!我的西喀勇士!你们今天叫得不那么响了1我在这里!还认得我吗?你们的剑到哪儿去了?多可怕的人啊,说真的!"他假装想要躲藏起来,装出害怕的样子。"你们不是要马匹、女人、土地、官职吗?也许还要圣职吧?有什么不可呢?好吧,我会给你们土地的,你们将永远爬不出土地!你们将同崭新的纹架结婚!至于你们的军饷?我们会付给你们铅锭作为军饷,把铅锭熔化在你们嘴里!我会把你们安置在一些好位子上,很高的职位,直上青云,让你们离鷹隼近一些!"
那三个长头发、衣衫褴楼的蛮族人眼睛看着他,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们膝盖受了伤,被人用绳索抛到身上抓住了,他们手上的粗铁链,一端拖在石板上。阿农见他们不动生色就发起火来。
"跪下!跪下!豺狗!尘土]蛆虫!狗屎堆!他们还不回答!够了!你们就别说话吧!来人!把他们活剥皮!不!等一会儿?"
他像河马似地喘着气,眼睛骨碌碌转动。他那庞大的身躯使芳香的香樟油溢出了^盆,香樟油胶粘着他皮肤上的皮屑,使他的皮肤在火炬的照耀下呈现玫瑰色。
他又说:
"我们在那四夭里备受阳光照射,在经过马卡尔时丢失了几匹骡子。尽管他们占据有利地形,我军无与伦比的勇气….啊哟,德谟纳德1我真痛苦!叫人烧热砖头,烧得红红的!"
大家听到火耙和火炉的声音,香料在巨大的香炉里冒出更加浓烈的香烟,浑身赤裸的几名按摩师汗流如注,将一种药膏捺在他全身各处的关节上,那药音是用小麦、硫磺、黑酒、火乳、没药、古篷香脂和安息香合制而成。干渴不住地折磨着他,身穿黄袍的医生对他的止渴要求绝步不让,只递给他一只盛有冒着热气的蝮蛇汤的金杯。
"喝下去!"他说,"让蛇类得自太阳的力量深人你的骨髓,鼓起勇气来吧,天神的亮光!你也知道,有位埃斯克姆神的祭司在观察天狗座周围那些导致你病因的残暴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