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闪电
又戛然面止。
大家待等了一阵。最后,哈米尔卡尔从胸前掏出一个有三个脑袋的、蓝得有如蓝宝石的小雕像来,放在自己面前。这是真理之傢,是他说的话的守护神。然后他又把雕像放回怀里,于是大家都仿佛突然怒火中烧似地一齐叫喊:
"蛮族人都是你的好朋友!叛徒!下流坯!你回来看我们灭亡,对不对?让我说!"一一"不!不!"
他们刚才不得不遵守玫治礼仪,现在要对这种约束进行报复。虽然他们都曾期盼,哈,米尔卡尔回来,现在却对他没有预先防止这场浩劫,或者不如说没有同他们一样深受灾难而愤愤不平。
这一阵喧闹平息下来后,摩洛神的大祭司站了起来道:"我们问你们为什么没有0迦太基来?""跟你有什么关系!"执政官轻蔑地回答。他们叫得更厉害了。
"你们有什么可以指责我的?难道我在对罗马人的战争指挥不当吗"你们都看到的战争布^。你们这些轻易地让一些蛮兵……
"够了!够了!"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话:
"咴!这倒是真的!众神明鉴,我^错了,你们中有无畏的勇士!吉斯孔!^斯孔,站起来吧!"他眯缝起眼睛扫视着祭坛的台阶,似乎在找着什么人,又说道:"站起来呀,吉斯孔I你可以指责我,他们会为你辩护的〖可他在哪里呢?"然后,他似乎改变了主意,义说:"啊!一定是在他家里吧?子孙绕膝,呼奴喝婢,十分專福,正在数看挂在墙上的、国家颁发给他的荣誉项链吧?"
他们耸着肩膀,烦躁不安,仿〖弗^皮鞭抽打一柞。^"你们连他生死都不知道!"于是他不顾他们的叫壤,说道,抛弃执政官,就是抛弃共和囯。而同罗马人订立的和约,尽管他们认为十分有利,其实比输二十场战役更惨,冇几个元老鼓起掌来,他们是元老院里财产最少的,据认为有咴向民众或倾向专制政体的嫌疑。他们的对手是西西特会的领袖们和行政官员,以多取胜。最为显赫的都坐在阿农身边,阿农坐在大厅的另一头,正对着髙高的大门,大门上遮着青紫色的挂毯,他脸上的疮疤涂沫『香粉。头发上撒的金粉洒落在肩头,形成两片明灿灿的亮斑,头发却显得又白又细又鬈曲,像羊毛一样。一些浸过香油的布块裹着他的两只手.脂油一滴一滴掉在地板〗。他的疾病一^乂加茧7竹多,因为他的眼睛已经被他眼皮上的皱褶遮没,要看东西非仰头不可。他的党羽们一直要求他发言。最后,他用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
"别那么狂妄,巴尔卡!咱们都打过败仗!各人有各人的不幸!你就別强词夺理!——
"你还是告诉我们,"哈米尔卡尔微笑着说,"你是怎样指挥你的船只的!"
"我是被风吹过去的。"阿农答道。
"你的做法就像犀牛在自己的粪堆里踏步,不过显示自己的愚袞而已!你住嘴吧!"于是他们开始互相将埃加特战没的失利归罪于对方。
阿农指责哈米尔卡尔没有前去同他会合。
"可是那会使埃加特岛无人防守。你应该驶人大海的,谁拦着你了?哦!我忘了!9?有的大象都怕大海!"
哈米尔卡尔派的议员觉得这句俏皮说得太好了,他们哈哈大笑。声震拱顶,仿佛有人在敲打扬琴。
阿农抗议说,这样对他迕行侮辱是可耻的,因为他的病是在攻打百门城时受了寒得下的,眼泪从他的脸上流下来,就像冬天的雨打在断垣残壁上一样。
哈米尔卡尔又说:
"如果你们爱我如同爱这个人一样,那么现在迦太基就会欢庆胜利!我向你们呼吁了多少叵呀!而你们始终拒绝把钱给我!-
"我们也霈要钱呀。"西西特会的冃头们答道。"而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一一我们当时喝的是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