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的大众传媒
为庸俗和老套所征服,没完没了地滚出经过试验和测试的而没有任何原汁原味的东西,表现与内容永远的胜利。电视是一个不可能有任何令人激动或有趣的事情发生的地方——除了现场直播的体育比赛。英迪的车会不会撞毁?篮球场上会不会发生一次比以往更有意思的斗殴?那对奥林匹克冰上舞蹈家会不会跌倒?那名被撞晕了的橄榄球选手会不会再爬起来?还是,显然已经死了,会被抬出场外?这类时刻或许还能激发一点好奇心,只是一小会儿,可以让人满意,只要那种该死的声音不总是插进来评论、解释、找关系、证实——某个现场评论员非得每场在那儿说个没完,好像不如此我们就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似的。“球高高地飞向左半场,瑞恩正在追——靠墙了,靠了,靠了,”云云,而这一切我们本可以自己看得一清二楚。有一种假设是很清楚的:如果没有解说与评论,任何事情都不会是真的。
同样的病也染到了电视新闻身上。每件事情都必须编成一个“故事”,哪怕是显然无须任何评论的自在自为的事情:一座火山的喷发,一条鲸鱼浮出水面,足球迷互相打起架来了,有十五辆车被撞毁在加利福尼亚的一条州际公路上。前新闻播报员汤姆-伍尔夫认识到电视的确把这类事件“安排”得很好,他说,其他一些这样或那样类似的东西正是电视所要展示的惟一的“新闻”。实际上,他说,“如果彻底关闭电视新闻制作,只报道听证会、新闻发布会和冰球比赛之类的节目,这才是对全国的一种服务,才是电视新闻。至少公众不会产生他们正在获得真实新闻的虚假错误印象”。再看看现在,电视新闻节目恰恰成了恶俗的本质;虚假的和实际的事情之间的鸿沟每周要以那种人们熟悉的自我介绍方式(如“丹-拉瑟现在为您报道”)表演五次,而他常常根本就什么也没在报道,只不过在表演和朗读——依照电子提词机所显示的内容来读,正如拉法姆所说,所使用的都是“专为六岁小儿能听懂配置的”语言。丹-拉瑟的表演只是个小骗术,毫无疑问,只是这个令人厌倦的表演世界里的一部分,它披上了真实生活(现场报导)的面纱,而这从一开始就是电视的真正材料。正如托德-吉特林所说,即便丹-拉瑟也是在为“一种将乏味和欺骗提升为文化准则的生活方式”作贡献。毕竟,如果你主要的差事就是大量地销售没有价值也不需要的东西,谎言和平庸就必然统领一切。它们并非刚好是电视不幸的副产品:它们恰恰是电视之所以存在的理由。
一旦受到利益的驱使,谎言的魅力会有多大,它如今竟然渗进了一度很纯洁、与公开的金钱交易和玩世不恭频道无缘的公共电视网。既然公共电视台不得不承认某位强有力的商业赞助商总是藏在某个被给定的节目背后,也就是说,肯定会有一些有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被注意或被提及,电视的羞耻感便迫使它避开如“由××赞助”这样的用语,而喜欢使用诸如“本节目之制作承蒙××基金之协助”之类的委婉调子,好像用了“基金”这个词,整个节目就是由诸如基金会、大学以及类似的清白机构的高知识,不谋私利的领域中制作出来的了。
地方性电视新闻与全国性的不一样,它们更倾向于糟糕而非恶俗。全国性新闻专门使用单个的明星主持,如拉瑟或彼得-詹宁斯,而地方性新闻则要求其主持人必须明白,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相反,他们只是一个“新闻组”中的一员,该组的阵容安排永远不变:
一个女性(常常是亚裔的)
一个黑人
一个白人男性新闻播报员
一个白人(有时是黑人)体育新闻播报员
一个气象员,常常是个女性
这里似乎流露出这样的意思,即该组成员均由普通人构成,都是一些既不比你更好,当然一定不比你更机灵的人,只有一个时候例外,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