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埃德加克雷默
车吧。”
1小时后,在喝第4杯咖啡时,阿兰·梅特兰德说道:“你提出了许多有关我的问题,但显然杜瓦尔更为重要。”
丹·奥利夫有力地摇了摇头。“今天不行。今天你是采访的对象。”他看了一眼表。“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我就要动笔了。”
“问吧。”
“别误解我,”丹说道。“在温哥华这样的城市里有很多著名人物和一流律师,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前来帮助那个小伙子呢?”
“实话对你说,”阿兰答道,“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搞不清。”
《温哥华邮报》的社址是一栋淡褐色的砖楼,正面是办公室,后面是印刷厂,编辑部设在塔楼上,象一截短短的脱了环的拇指一样高高地耸立在它们的上方。离开阿兰·梅特兰德10分钟之后,丹·奥利夫把他那辆福特牌旅行车停在街对面的雇员停车场上,徒步进了大楼。他乘上通往塔楼的电梯,迈进了此时喧闹非凡的新闻编辑室,坐在了一张空写字台前,动笔写了起来。
报道的头开得很顺利。
一位愤怒的温哥华律师正准备象圣经中的大卫一样,去攻击巨人歌利亚。
他叫阿兰·梅特兰德,25岁,生于温哥华,毕业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法律学院。
他的巨人对手就是加拿大政府——确切地说是移民局。
移民局的长官铁石般地拒绝考虑“让我入境”的请求。
这一请求是由一位没有任何国籍,叫亨利·杜瓦尔的年轻人提出来的,此人现在被拘留在温哥华港内的一条货船上。
阿兰·梅特兰德现在是亨利·杜瓦尔的法律辩护人。这个举目无亲的流浪汉几乎放弃了获得法律帮助的希望,但梅特兰德自告奋勇地提出要帮助他。他这一要求被感激地接受了。
丹打完了“未完待续”4个字后,大声喊道:“排版!”他把纸从打字机上撕了下来,一位排版工人从他手中抽了过去,送到了都市编辑桌上。
他下意识地计算着时间,12点17分,离大陆版截稿时间只差16分钟。“大陆版是白班的截止时间——这份送到家的报纸是在版时间最长的。他写的那篇报道今晚将送到千家万户……被人们在温暖、舒适的家里安逸地阅读到……
读者们将回忆起是本报首先披露了亨利·杜瓦尔这个经历过命运捉弄,没有国籍的人的奇特困境。几乎在2年前,他绝望地偷乘上一条船。在那之后,一个又一个国家都拒绝放他入境。
英国在杜瓦尔所在的那条船停靠在英国港口期间囚禁了他。美国为他上了镣铐。加拿大没有采取上述行动,只是假装他这个人并不存在。
“让我们再来一页,丹!”查理斯·伍尔芬特急切地从都市办公桌上站起身来说道。又是那位排版工人从打字机上抢下打就的那页纸,丹又放进了一页打字纸。
年轻的亨利·杜瓦尔有可能在这里被批准入境吗?法律程序能帮助他吗?
一些较守旧,较冷静的人持否定态度。他们抱怨说政府和移民部长拥有的权力是谁也干涉不了的。
但阿兰·梅特兰德不同意。“我的委托人正在被剥夺人的基本权利,”他今天说道,“我就是要为此而抗争。”
他又写了3段关于梅特兰德对于亨利·杜瓦尔所说的话。这些话说得很干脆,也很抓住关键。
“继续写,丹!”又是都市编辑,这次在伍尔芬特的身边又出现了总编。那一登山失踪案的结局是令人失望的——那位失踪的妇女被活着找到了,她的丈夫被证明没耍什么卑鄙的阴谋。喜剧性的结局不如悲剧那样能增加新闻的吸引力。
丹·奥利夫稳稳地打着字,他的大脑紧张地组织着句子,他的手指敏捷地在键盘上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