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埃德加克雷默
无论阿兰·梅特兰德是成功还是失败,他必须与时间赛跑。杜瓦尔所在的那条“瓦斯特维克号”船定于两周之内起航,那是一条远洋货轮,它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本来那条船早就应当离港了,只是那船有些地方需要修理才耽搁了下来。
下面还要加上一些背景介绍。他于是又接着写了起来,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了一番扼要介绍。
这时都市助理编辑来到了他的身边。“丹,你有梅特兰德的照片吗?”
“我当时没时间照了,”他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过他以前曾经为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特里足球队踢过球。”
“好极了!”
此时是12时23分。只剩10分钟了。
“我们打算争取的第一件事是对亨利·杜瓦尔的案件举行官方正式听证会,”梅特兰德这样告诉本报记者。“我请求政府谨出于正义而举行这样一个听证会,但却遭到一口拒绝。我认为,移民部的做法使我们的国家看起来象个警察国家。”
下面,再写一点梅特兰德的背景……然后应当公平一点,重新引述一下埃德加·克雷默前天谈到的移民部的立场……然后再回到梅特兰德身上,引述一下他对政府的批驳,并描述一下他本人的面貌。
丹·奥利夫仿佛在打字机的键盘上看到了那位年轻律师的脸,当他今早冲出克雷默的办公室时,他的脸阴沉沉的。
这位阿兰·梅特兰德是位个性鲜明的年轻人。当他谈话时,他的眼里闪着光芒,他的下巴有力地向前倾着。你会感到,他是那种你很希望站在你一边的人。
也许今夜,杜瓦尔在他那条船上孤独的陋室里也有同感。
12时29分了。时间已经很紧了,再举出几件事实,再引述一句他的话,就只好这样结尾了。在晚报版时他可以把文章再充实一下,但大多数人将读到的是他现在写下的东西。
“好吧,”主编对围在桌子周围的人们指示道。“头版头条还是登找到那位失踪妇女的消息,但要精悍一些。在右上角旁边登奥利夫的文章。”
“体育版有一张梅特兰德的照片剪报,”都市版助理编辑报告道。“只有头部和双肩,有一栏宽,是3年前照的,但照得还不错,我已送到下面去排版了。”
“为晚报版照一张好点的像,”主编命令道。“派一个摄影师到梅特兰德事务所去,在他的背景上衬上一些法律书籍。”
“我已经吩咐好了,”助理编辑轻松地说道。他是一个消瘦而活跃的年轻人,有时机灵得让人觉得无礼。“而且我猜你会要一些法律书籍的,所以我也吩咐了。”
“我的上帝,”主编哼了一声。“你们这些野心勃勃的杂种真要我的命。既然你们小子把一切都想到了,还要我在这里搞什么发号施令?”他咕哝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大陆版的编辑工作便结束了。
几分钟后,《温哥华邮报》还没有出现在街头,丹·奥利夫的文章的摘要已经在“加拿大通讯社”的全国新闻网中播出了。
时近中午,阿兰·梅特兰德还不知道自己的大名很快就将家喻户晓。
离开丹以后,他回到了他和汤姆·路易斯的商业区边缘共用的那间办公室。它坐落在几间小铺和一家意大利饭馆的上面,意大利烘馅饼和空心面条的味道不时传了上来。他们的办公室包括两间用玻璃墙隔开的小间,还有一间小小的候客室,里面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速记员用桌。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年寡妇每周有3个上午来这里,做一些必要的打字工作,挣一点微薄的薪水。
此时,汤姆·路易斯那矮胖的身体正伏在办公桌上工作着,那是一张旧木制办公桌,是几个月前他们廉价买来的。“我在写我的遗嘱,”他抬起头来欢快地说道。“我已决定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