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埃德加克雷默
把我的大脑献给科学事业。”
阿兰脱下外衣挂在他自己那间小办公室里。“千万别忘了让他们付款,记住,我有权得到那笔钱的一半。”
“你为什么不起诉我,至少还可以练习一下?”坐在打字机前的汤姆·路易斯转过身来。“结果怎么样?”
“是否定的。”阿兰简短地描述了他在移民总部里的谈话。
汤姆沉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克雷默这个人看来一点也不傻,不然他不会看穿我们的拖延策略。”
“我想我们的那种手法大概并不新鲜,”阿兰阴郁地说道。“也许其他人早就这么干过。”
“在法律上从来没有什么新鲜手法,”汤姆说,“只有对老手法无尽的重复和模仿。好吧,现在怎么办?进行第二套方案?”
“先别宣称它叫什么方案。那个办法兜的圈子太大了,这我们都清楚。”
“不过你总要试一试吧?”
“是的,”阿兰慢慢地点了点头。“即使仅仅是为了气一气那位自命不凡,面带微笑的克雷默先生,我也要干。”他又轻轻地加了一句,“啊!我真希望在法庭上击败他!”
“持这种态度才对头!”汤姆·路易斯笑了。“一点适量温厚的仇恨是最能激励人生斗志的。”他皱了皱鼻子闻了闻。“快走吧!喂,你喜欢吃意大利空心面吗?”
“我喜欢闻它,”阿兰说道。“结果你仅仅因为我们靠它近就每天午饭都吃它,用不了两年你就会变成一头肥猪。”
“我的计划是差一点变成猪时就停止,”汤姆宣称道。“我所希望的是长出三层下颌来,象电影上的律师一样。那样,上门来的委托人就会信服我了。”
外门没敲就被推开了,一支雪茄烟先从门后露了出来,随后走进一个粗胖,方下颌的人。他穿着一件仿麂皮风衣,脑后扣着一顶皱折的浅顶软呢帽。肩上背着一架照相机。
他嘴里仍叼着雪茄问道:“你们二位谁是梅特兰德?”
“我是,”阿兰说道。
“要照张像,要得很紧,晚报版急着要。”说着他便开始安装摄影器材。“你后面需要摆放一些法律书籍,梅特兰德。”
“原谅我问一下,”汤姆问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噢,”阿兰说道,“我正要告诉你。我已经把消息透露了出去。我想你可以把它称为第三方案。”
在“瓦斯特维克号”船上,杰贝克船长刚刚坐下来吃午饭,这时阿兰·梅特兰德被领进了船长室。和上一次来时一样,舱房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十分舒适,桃花心木墙板和钢制器皿都闪闪发光。一张小方桌从墙上拉了出来,在白色的桌布上放着单人用银制餐具也闪闪发光,船长正在独自吃着一盘似乎是切碎的炒蔬菜。当阿兰进来时,船长放下餐具,礼貌地站起身来。今天他穿着一套棕色的哔叽西服,但脚上仍穿着那双老式的地毯拖鞋。
“我请您原谅,”阿兰说道,“我不知道您正在用午餐。”
“请不必客气,我并不介意,梅特兰德先生。”杰贝克船长示意阿兰坐到一张绿色的皮扶手椅上,他自己则又重新坐回餐桌前。“如果你自己没有用过午餐……”
“我用过了,谢谢。”阿兰刚才拒绝了汤姆·路易斯吃意大利空心面的建议,在来船的途中匆匆地吃了点三明治和牛奶。
“那也好,”船长指指中间的那只盘子。“象你这样的年轻人可能会觉得吃素菜不过瘾。”
阿兰觉得意外,问道:“你是素食主义者吗,船长?”
“已经好几年了。有人认为这是一种……”他停了下来。“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一种时髦。”阿兰说道,但他随即又后悔自己接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