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昏倒在那里哩。”他想了想,然后按下话筒的按钮,嘴对着说:“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请注意。”他听见人们的话语声渐渐平息了,留下的只是发动机那单调的嗡嗡声。“首先,自我介绍一下,”他继续道。“我叫贝尔德,是个医生。你们中有的人在想、这到底是什么病,使有的旅客病倒了。我想,现在每个人都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也知道我正在做些什么了吧。我手头条件有限,不过就我目前所知,是有几个人在机上食物中毒了。我这是推断,还需证实。我认为这是吃饭时供应的鱼引起的。”听了他的这番话,旅客中出现一阵骚动。“请听我说,”他又说道。“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再说一遍,没什么好紧张的。已经病倒的旅客,空中小姐和我正在给予照料,机长也已用无线电话通知了前方,叫他们准备好医疗队,等我们降落后救护。凡吃饭时吃鱼的,并不一定会中毒,在这类事情上很少有一成不变的规律可循。你也许会根本免疫,这完全是可能的、不过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采取一些预防措施。空中小姐和我马上会到你们中来,我只是要你告诉我们你吃的是不是鱼,请记住,只有是吃鱼的,才来对我们说。凡吃鱼的,我们会告诉你自己如何处理的。好了,如果你们全坐好了,我们马上就开始。”贝尔德松开话筒上的按钮,转而对珍妮特说:“我们现在唯一确实能做的是立即进行急救。”
珍妮特点点头。“您的意思是发药片,医生?”
“有两件事我们能做。我们还不知道中毒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不过可假定是从口入的,因此,凡吃鱼的人,首先得喝几杯水——我指的当然是那些病得不很重的人,喝水会帮助稀释毒汁,减轻毒性。尔后,我们再给催吐剂。如果我旅行袋里的药片不够,我们就只得用盐。你盐多吗?”
“我只有几小包供午饭时用的盐,不过我们可以拆开。”
“好的,我们先看药够不够。我从后面开始发药,你给那些毒性已经发作的人喝水,行吗?给副机长也拿点水去。最好有人帮你忙。”
贝尔德刚跨出厨房就跟那个阴郁的、名叫“怪酒瓶”的瘦削英国人撞个满怀。
“我能帮什么忙吗,医生?”他的声音满含着关切。
贝尔德勉强地笑了笑。“谢谢了。首先,你吃饭时吃的什么?”
“感谢上帝,肉,”“怪酒瓶”高兴地舒了一口气。
“很好。目前我们还不必担心你会生病。你是不是先帮空中小姐给那些已经病倒的人送水喝?如果可能的话,我要他们至少喝三杯——如有可能,再给多喝一点。”
“怪酒瓶”走进厨房,珍妮特对他露出一丝困倦的微笑,他也回之一笑。在一般情况下,她的微笑保险会使每个机组人员的脉搏加快,可此刻,在她身边的这个人却看到了隐藏在这丝微笑背后的恐惧。他向她眨了眨眼。
“别急,小姐,一切都会好的。”
珍妮特感激地看了看他。“真谢谢了,我也这样想。啊,水龙头在这里,那里是杯子,您……”
“小伙子们叫我‘怪酒瓶’。”
“‘怪酒瓶’?”珍妮特不相信地重复道。
“是的,兰开夏的‘怪酒瓶’——懂吗?”
“呵!”珍妮特噗哧笑了起来。
“啊,那就好。好了,你说杯子在什么地方?好吧,姑娘,我们开始干吧。这家航空公司真有两下子,给你吃饭,再向你要回。”
要打破一处现代化机场的平衡是很不容易的。在这种地方,人们不知道什么叫惊慌失措,而此种情况一旦出现的话,那就要无情地加以消灭,因为它很可致人死命。
邓的紧急电话刚打进温哥华机场的控制室时,那里就出现了一种压抑着的紧张气氛。在无线电仪表板前,一个报务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