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怕的事情弄得我……”她站了起来,克制住没再讲下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还得帮医生给一些人灌水,照我想来,对那些嗜酒成性的人来说这很不受欢迎哩。”
她匆匆地向他笑了笑,打开了通往客舱的门。贝尔德正站在右侧过道中间,在与一对中年夫妇谈话,那一对夫妇正紧张地瞧着他。
“医生,”那女的急切地说道,“那年轻姑娘,就是那位空中小姐,我着到她老是去驾驶员的座舱,他们都好吗?我说的是,假定他们也病倒了,我们怎么办呢?”她紧紧地抓住她的丈夫。“赫克托,我真怕死了,蛮好我们不来的……”
“别这样,别这样,亲爱的,不要急。”她丈夫安慰她道,可这种安慰他自己都感到是空的。“我肯定,没什么危险的,到现在为止也没发生什么事么。”他戴着一副角质眼镜,这时他把松垂的双眼转向医生问道:“驾驶员吃的是鱼吗?”
“并不是所有的鱼一定有毒的,”贝尔德推诿道。“更何况我们还没有吃准一定是鱼引起的,你们完全不必紧张——机组人员我们会特别当心的。啊,先生,请问您吃的是鱼还是肉?”那男的两只鼓凸的眼珠差一点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鱼,”他喊道,“我们两个吃的都是鱼。”他一下子怒火中烧。“我感到发生这等事实在是太恶劣了,得好好查一查。”
“我可向你担保,不管什么原因,会查的。”贝尔德给他们一人一片药,他们两个战战兢兢地接过去,象是接烈性炸药。“待一会儿将给你们送一壶水来.你们每人喝三杯,如果你能喝得下,喝四杯,然后把药吃了,药吃下后会使你们呕吐,吃这药就是为的这个,完全不必害怕。座位背后的口袋里有好些纸袋。”
他让这一对夫妇象着了魔似地望着手中的药,自己走开了,不一会儿就走过好几排座位,来到了自己的那只空位前,斯潘塞仍坐在旁边。
“我吃的是肉,”斯潘塞不等贝尔德发问就赶紧说道。
“你运气好,这样就可以少担一份心事了,”医生说。
“这件事弄得你好忙呀,医生,”斯潘塞说道。“你需要帮忙吗?”
“当然,帮手越多越好,”贝尔德咕哝道。“不过你可做的事也不多,除非你帮本森小姐和另一个人去倒倒水。”
“那没问题。”他继而放低声说道:“后面有个人好象很不好啊。”
“好些个不好呢,真见鬼。”贝尔德气恼地说。“我手头没什么药能对他们真正有点用的。你旅行是看足球赛的,你可不会想到一路上会有十来个人食物中毒病倒,而把自己的旅行袋装满药物的。我带着一副注射器以及吗啡——我旅行时总带的——可此刻完全没用,用的话倒更糟糕。天知道我怎么会带上一瓶催吐剂的,可倒也带对了。现在要是有点氯茶硷苯海拉明就有用多了。”
“那干什么用?”
“这种病情,严重的问题是体液流失,打一针氯茶硷苯海拉明就可防止体液流失。”
“你是说这种病能使一个人逐渐脱水吗?”
“正是这样。”
斯潘塞摸着下巴在回味这句话的含义。“我吃的是羊排,这真得谢谢上帝了,脱水我可受不了。”
贝尔德对他皱了皱眉。“你也许对这种情景还感到很有趣吧。”他挖苦地说。“我可不。我能感到的是当别人在受罪,且一步步在垮下去时,我却束手无策。”
“别这样嘲弄我,医生,”斯潘塞抗议道。“我可不是这意思,我感到高兴,只不过是我们没象那些可怜的人因吃上鱼而病成那副样子,如此而已。”
“算了,算了,也许你对。”贝尔德用手揉了揉眼睛。“我老了,干不了那号事了,”他象半是对自己说似的低语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